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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的自救日常》

9. 09

李怀璧有时候会觉得,他重生以来过得这样糟心都是自己害的。如果他直接避开已知的所有风险,立刻赶回京师,如果他没有掳走谢元意,如果没有再三对她心软,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他现在每日都会反思自己,太不应该了。

白日里奔波许久,谢元意身体又不好,许是瞧着晚上吃饭时,她的姿态过于生动,李怀璧竟也从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察觉出一丝安宁来,他其实不该有这样的放纵,他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该克制些的。

可人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仔细想想,从他被废的那一日到现在,已经有六年没有这样的安宁和乐了,那几年多是仇恨在裹挟着他前行,夜不能寐的每个日子里,他只能想到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去杀了那些害他的人,他无暇顾及身边的乐事,去追寻真正的平静。

所以李怀璧觉得,稍微纵容一点谢元意也没什么,毕竟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李怀璧头一次主动提出叫谢元意睡床,他睡地,他那时候就感觉到谢元意有点不对了。

她性子跳脱,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平日若有这些不合常理的事,她总会先睁大眼睛,一副觉得不可思议的模样,盯他盯上许久后,眼里逐渐爬上怀疑,继而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

可今日,她好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脱了外袍便往榻上倒。

对了,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夜夜同他睡在一个屋子里,并不会让她觉得尴尬,天气炎热,她嫌衣裳穿得多,脱一件对她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

李怀璧也不懂谢元意为何这么奇怪,相处下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谢元意时常做一些出格的事。

可谢元意总能打破他的底线。

李怀璧忍得额头青筋都在乱跳了,他从地上起来,把自己的剑从角落里捡回,正欲将它一寸寸拔出鞘,想要给谢元意一个教训时,她却皱起了秀气的眉毛,朝着他这边走。

他眼看着,谢元意一脚踹在了他的剑上。

她真的该死。

谢元意单纯觉得那剑碍眼得厉害,她想起最开始被师傅逼着练剑时,她每天都哭,剑很重她拿不动,练不了几下手腕就酸得厉害,师傅嘴上说心疼她,哄着骗着也让她把每日的练习量给完成了。

那段日子其实不好过,山里的师兄师姐都嫌谢元意小,不肯带她玩,谢元意就只能练剑看书学算卦,她其实不对那些感兴趣,只是师傅让她学,她不想让师傅不高兴。

她知道自己没有父母,是被捡回山里的,虽然外表上看上去调皮,可谢元意自己知道,她不能太任性。

再大了点,师兄师姐开始跟她一起练剑了,有一个师兄特别讨厌,他打不过其余人,专门欺负最小的谢元意,每次用剑拍谢元意的时候,谢元意都觉得好疼好疼。

“九师兄!你烦死了!”

“啊别生气别生气,你打我打回来嘛。”

他总这样说,可谢元意打不过他,每次被他气哭了,他下山都会带一堆好吃的好玩的给谢元意,各种求饶赔罪的话说个不停,没两天就把谢元意哄好了。

他们从小到大都这样。

谢元意踹李怀璧的剑,是觉得那把剑莫名很像她九师兄的剑,踹完了之后又想起以前在山里的点点滴滴,想师兄师姐师傅,想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回忆一涌来,谢元意心口涨得厉害,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开始只是默默的,后面直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又哭。

她果然很爱哭。

他都没哭她哭什么?

该哭也是他的剑哭。

李怀璧对谢元意的眼泪拾不起半点同情心来。

只是这声音实在叫他心烦。

李怀璧不会安慰人,但是他会吓人,长剑最终还是横在了谢元意面前,伴着李怀璧冷漠无情的威胁。

“你安静点。”

上半夜他还算好的心情,下半夜全毁了。

跟一个喝多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尤其是谢元意现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后果这个词,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她只知道,如果没有那场该死的意外,她现在还可以过得很幸福,毕竟她的工作算得上清闲,开张吃三年,没事就回山里找他们玩,师兄师姐们总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礼物,哪怕她是个孤儿,每年生日的时候,大家都会来陪她,她能感受到的,全都是爱。

可自从被带到鬼地方以后呢,李怀璧总是吓她,当着她的面杀人,他那点微弱的同理心抵消不了任何谢元意对他的厌恶。

“你凭什么要我安静?”

“嫌我吵你就滚啊。”

谢元意对着他破口大骂:“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本来就很崩溃了,还要碰上你这个疯狗,你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你就只会折磨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嫌光骂不够过瘾,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左腿又给了李怀璧的剑一脚,三两步迈到他面前去,在他那能冻死人的眼神注视下,揪住了他的衣领,手捏成拳不停往他身上砸。

“我要回家,我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你能不能让我回去?你不能这样对我,囚禁人是犯法的,我要是告你你会坐牢的!不对,我也告不了你,我被你绑着,哪也去不了。你干脆一剑捅死我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变成恶鬼来要你的命!”

疯子。

她真是疯了。

李怀璧头一次发现她真是劲儿大得厉害,揪住他衣领的手跟铁钳一样,怎么扯都扯不开,谢元意嚎叫的嗓门又大,控诉的话语一句句在他耳边炸开,轰得他都有几分晕眩了。

这样还不算,李怀璧一直叫她放手,两人僵持之际,他瞥见了窗外的三个人影。

农户夫妻俩跟崔宁直愣愣站在外面,欲言又止,眼神很怪异,显然是把这出闹剧看了大半。

本来大家都睡下了,听见他们这屋子里的声响,最初没多在意,可谁叫那哭喊声越来越大,生怕出什么事,三人跑出来看,结果就成这样了。

崔宁其实并不知晓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自然不是,仇人也不太像,兄妹更不可能,总之很奇怪。

她吸了口气,先朝着农户开口说道:“老伯,我姐姐怕是有些喝多了,扰了你们休息,实在对不住,要不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庄户人家淳朴,没见过这阵仗,讪笑着应了声,往自己屋里走的时候还在想:看着挺正经的儿郎,怎么净干些下三滥的事儿。

他觉得,明天一早就得让他们走,自己家可不能真留下那等作奸犯科之人。

“李公子,需要我帮忙吗?”崔宁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句。

“不必。”

“那,我先回去了。”崔宁在心里叹息,她只希望,接下来不要这样闹了,恩人的身体,不宜动怒,还是得给她开个方子,好好调理。

李怀璧对于面子一点都不看重,只是谢元意这样闹,让他对她的来历疑惑更深。

她口口声声念着家,可她早就没有家了。

他记得谢元意的父亲是死于一场意外,自那之后家中磨难颇多,她母亲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锦州投奔弟弟家,可没过多久,她母亲就病逝了。

她父母除她之外没有其他的孩子,至于她那舅父一家,可以说是没几个好东西,对她更是百般刁难,应当也没人值得她惦记。

所以这个家,到底指的是什么?

谢元意发泄了一通,确实也有些累了,此时只剩断断续续的抽噎,倒是手还攥着李怀璧的衣襟不放。

李怀璧试探性问道:“你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没有了,就我一个了,我也回不去了。”谢元意还记得,她已经死了啊,就算她真的能回去,也只是一具尸体。

听到这个回答,李怀璧的脸一黑,“你耍我?”

谢元意根本不听他的话,渐渐松开他的衣衫后,一颤一颤地朝着床榻边去,扑在上面,眼泪是流不出来了,那股悲伤的情绪却根本化不开。

现在哪是伤心的时候。

李怀璧开始变得焦急,他好像已经接近答案了,只要从谢元意嘴里问出来就好。

“你到底是从哪来的?你到底是谢十五还是谢元意?你说话!”

不管他如何问,谢元意都是一副神伤的状态。

李怀璧终于挥动了手里的剑,谢元意散着半边的头发,硬生生折了一半去。

“你是从何时来到这里的?”

“你知道我多喜欢我的头发吗?”

李怀璧有些累了。

谢元意觉得自己的难过太多了,她整个人都快要被撑爆了。

“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我就放了你,你若再装傻,我就杀了你。”

李怀璧有一种预感,他招架不了谢元意了,带着她,的确也不方便,他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谢元意来到这里,跟他死而复生,到底是不是同一日。

到底是那个日子特殊,还是有其他原因触发了变数。

李怀璧一定要得到答案,这关乎到他能否确认李怀瑜是不是也成为了变数。

在主角对于配角的绝对压制下,提前知晓未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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