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他被打脸了》
苏屿看着齐珩像个呆头呆脑的鹅般一声不吭地杵在那儿,看着她。
有什么问题吗?她亦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两人就这样对着看了半晌,苏屿突然蹙眉了。
啊……
你要中了举,我们就在一起怎么样?
她刚刚在说什么?!
“不行,中了举顶多给你个机会,要是中了解元的话,说不准……”
才不会让你那么轻易,不然显得她好轻浮啊,苏屿不住地轻咬自己舌尖,喝了酒的缘故,脸也浮了一层红晕,胆子也大了些。
回神过来的齐珩也不住地懊悔,刚刚他为什么不一口答应?
“是清醒的吗?”齐珩又忍不住问。
苏屿不悦了,眉头拧了一下,满眼都是不满,说谁呢?
齐珩勾唇低笑,“那你到底是信我考得上还是信不过我?”
“自是信得过。”苏屿不假思索地回答,有些诧异,干嘛这样问。
“非常信得过?”
苏屿很坚定地点头,“嗯,非常信得过。”还欲开口鼓励他‘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哦?”却被故意学她拉长音的齐珩打断了。
伴随着他拉长的尾音,苏屿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然后看着齐珩似笑非笑地表情,仔细回想起自己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
饮酒思维也慢半拍,于是她忙推开齐珩,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只留下齐珩站在原地,唇角越来越翘。
门内的苏屿轻轻抚了下脸,脸颊发热,心脏也跳个不停。
混蛋齐珩!
第二日,江宁府城东南。
这儿声嘈人多,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是书生打扮的模样,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来考试的,有的学子独自来,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亦有的有家人陪伴。
乡试的考场,大门口站着几个魁梧的护卫,一门之隔,门外是人山人海,江南东路各县赶来的学子熙熙攘攘,门内是一间一间安静的考场,庄严肃穆,大门正中间挂着个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贡院”二字。
刘家的排场不小,刘老爷高兴,旁边的人也都应承围着,乌泱泱地恭维,怕是各县城有头有脸的从商大老爷都在这了。
不少富商存了榜下捉婿的心思,现在先来认认人。
齐珩和苏屿就在旁边不远处,相顾无言,而且想起昨晚就让苏屿有些微微不自在。
鼓励的漂亮话也早说过了,她觉得齐珩一向心思缜密,东西应该都备得齐,不用她问。况且这是爹娘该担心的吧,只暗叹刘知远那一帮人怎么还未唠完,快排队进考场吧,一会大门该开了。
却不曾想那一堆人冲着他俩过来了。
刘知远介绍了齐珩,那群人自是对齐珩又开始了那一套,直夸齐珩精神,长得一表人才,后生可畏,一介绍起来,这是江浦县的郑老爷,那是六合县的王老爷……其中好几个给齐珩提过亲。
苏屿退远了些,刘知远隔着人群冲她做鬼脸,她被逗笑了,然后看着齐珩不卑不亢地和众人说话,也不由得想,这贡院门口,何尝不是另一种交际场呢?
郑老爷抓着齐珩的手臂不撒手,他是真欣赏齐珩,也觉得他必有前途,奈何之前提亲不成,此刻眼亮心亮,又欲开口提。
“县令大人!”人群中有眼尖的,打断了他的话,此刻人群又散,扩大一圈围上了旁边的江浦县县令裴大人和其子裴敬禹。
刘知远躲了出来,过来和苏屿聊天。
过了一会,似是寒暄够了,齐珩和裴敬禹亦过来了,其余的老爷们依旧聊个不停。
苏屿看这架势估计是要进场了,正欲再讲几句漂亮话将他们都送走,她就坐马车回去了。却不曾自不远处过来一位穿着简约却尊贵大气的妇人。
那妇人身着深枣色外衣,搭配紫灰色暗绣纹长衫,盘发髻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沉稳温良,气质出众,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就连一旁跟过来的管事婆子都穿得体面大方。
“禹儿。”妇人笑容温和。
“母亲。”
众人听见裴敬禹对这位妇人的称呼,均知竟是县令夫人,忙恭恭敬敬地颔首拱手,苏屿亦行礼,叫了声“裴夫人”。
裴敬禹依次介绍着,“这是刘兄,齐兄,这是齐兄的妹妹苏屿。”
裴夫人依次招呼后,算是认识了,由着那三位临上场的学子去讨论了,这边两人亦随便寒暄着,最后贡院大门开了,挥手道别,三人即排队去了。
“不若我们到茶楼听戏,小坐片刻?不怕姑娘觉得我冒昧,我实是觉得和姑娘投缘,想多聊一阵,恨不得邀请你来家呢。”
裴夫人笑看苏屿,这姑娘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怕是整个江宁去打听,都找不出出落得这般标致的,真真是生了一副好颜色。
怪不得禹儿此次从刘家书塾回来,就央磨了她好长时间去提亲。
原以为是个胆大的狐媚子,此刻看这姑娘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眉目透着股聪慧劲,不上赶着巴结她,但无论她谈些什么都能接上话。
谈吐做派丝毫不像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镇女子,面对禹儿时也无丝毫献媚之意,眼波流转之情,以她目前看来,自己儿子才兴许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
“怎会?我与裴夫人亦相谈甚欢,裴夫人不觉我是高攀已让苏屿受宠若惊。”苏屿笑言,温婉大方,“那苏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茶楼出来已是午后,到刘府时还未进院就被刘婉微扯到她的院里了,问的都是裴敬禹和裴夫人的事,想必定是早有小厮回来秉了她。
她们本欲待二人进考场后,再逛东市,买些首饰衣衫之类,她左等右等不见苏屿回,才知裴夫人竟邀了她去茶楼听戏。
刘婉微到底未及笄,小镇上没那么讲究,到这江宁府且得守规矩了些。
心里是一千个好奇心,比如那裴夫人是个什么模样,凶不凶……
而苏屿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今日午饭做的什么?有无昨日吃的蟹酿橙?”
“有!还有梅花汤饼。”她的肚子也饿了,本就是个顾头不顾尾的性子,事实上,打听那些事可以后来打听,现下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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