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乐令:重生成前夫的白月光后》
骄阳似火,令仪和程远扬如往常般在校场比试,两人心无芥蒂,仿似从前种种不快从未发生过。她越欢喜,浑身力气就越像被抽空了一样发挥不出来,只能任由哥哥一次次把自己掀翻在地。
“我不依,你使诈!”令仪汗如雨下,向哥哥撒娇,“不然我怎么总是使不上力气呢?”
“因为你笨。”程远扬的神情不见丝毫宠溺,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冷漠,“好吧,那我就让你一回。”
令仪欢喜无限,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程远扬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就像纸糊的人偶一样飘然坠地。“咚”的一声响,一个圆滚滚的物事狠狠砸在地上,令仪凝眸去看,血顿时凉了半截。
场景瞬间变换。她骑着马飞赴刑场,一声声地喊着“刀下留人”,却只是在原地无力地打转。行刑官好像并没听见她说话,令牌落地,刀起头落。几十颗头颅表情狰狞,向她扑来,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报仇!”
令仪双手在虚空中乱抓,想要躲避那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但喷射而出的鲜血糊住了她的眼睛,堵住了她的喉头,她哭不出,也叫不得“救命”。她四处奔突,忽然一个踩空,眼前场景骤然消失,再次变成那间狭小而终年昏暗的卧室。
“小姐,你做噩梦了。”慧舟撩起床帐,关怀地问,“瞧你满身汗的样子,是梦见什么了?”
令仪的小衣已被汗水湿透,黏在身上煞是难受。她恍惚地连称“无事”,镇静了片刻,才想起昨晚不是在外面喝酒吗?
“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慧舟神色一顿,含羞带怯地回答:“是程家大公子送你回来的。”
令仪见她神色有异,知道她有所误解,便耐心解释:“我昨晚一个人去喝酒了,正好遇见他,不是特意相约。”
慧舟低下头搓弄着衣角:“我信,不过老爷可是气坏了。昨天你那么晚回来,又是喝醉了被陌生男子送回来的,主母和他叨咕了半夜,等会儿您可得小心应对啊。”
令仪让慧舟给自己打了盆热水擦身,以掩盖一身酒气,梳妆打扮停当,就硬着头皮来书房给父亲请安,不料吴秋影和柳珠弦也在。
吴秋影站在书桌后面,给阮令史细细磨着墨,一见令仪进来,向跪在地上的柳珠弦冷哼一声:“你养的好女儿!勾搭一个还不够,一连勾搭了三个大男人。夜不归宿,是阮家教给你们母女俩的道理吗?”
令仪强压怒火,跪下请罪:“父亲母亲,令仪和程公子只是在酒肆偶然相遇而已,不是您想的那样龌龊。我与三爷四爷的纠葛更是没有的事,求父亲母亲一定相信令仪的清白。”
阮令史犹自阴沉沉地瞪着令仪不语,吴秋影已抢过话头:“是我们想得龌龊了吗?是你先做的龌龊事!你出去问问,京中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晚上独自在外闲逛,还喝得不省人事叫男人抬回来的?真是败坏门风!”
以前无论令仪行事如何荒唐,程家人都只会站在她背后支持她,而反过来指责对她不满的人。她从来没想过,连挚爱的亲人都不偏爱自己竟是这样令人灰心。不过从柳珠弦口中知道的多了,她也就不以为怪了,阮家确是重视门风胜于家人感受的门户。
“令仪知错,求父亲母亲责罚。”
听令仪认错,阮令史才阴恻恻地讥讽:“大错已经铸成,你让阮家变成小丑,认错又有何用?上次为父说要替你寻门好亲事,你婉言谢绝;如今看来,是心里有了主意了啊!但是谁会要你这样毫无德行的女子当正妻呢?”
柳珠弦磕头谢罪:“令仪年纪小,求老爷原谅她吧!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吴秋影指着柳珠弦大骂:“柳姨娘,你有什么脸面开口?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劝老爷别讨这种倚门卖笑的女人,教养不出什么好孩子。现在丢了脸,我看她根本就是想女承母业了!”
令仪听她侮辱母亲,怒气勃发地站起身:“我母亲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门不幸才误堕风尘。父亲既然瞧不起她,又何必娶她?别人误解我,为了阮家,我甘心领罚。对女辱母又是什么好人家的教养?”
吴秋影气得身似筛糠般发抖:“我才是你的母亲,她算个什么东西?还敢顶嘴!你给我下去,以后睡柴房,不许吃饭,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出来!”
阮令史冷冷地道:“若不是上司赏赐,你以为我愿意娶她?若是知道会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当初我死也不让她进门!她能从良,还有什么不知足?你还敢顶撞母亲,赶紧跪下道歉!”
令仪梗着脖子据理力争:“刚才口口声声‘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会儿又‘主母才是我的母亲了’?原来我随的是主母的性子啊!”
吴秋影怒气勃发,把满腔怨气尽数发泄在柳珠弦身上,冲着她拳打脚踢。令仪上前护住柳珠弦,将吴氏推倒在地,两人相对厮打起来。
“反了!反了!”吴秋影鬓发散乱,手脚并用地往柳氏母女身上招呼。柳氏身上挨了好几下,令仪脸上、手上亦破了几道口子。阮令史见闹得太不像样,吩咐下人把令仪押到柴房,没有他的命令不许送饭给她吃。
令仪被押走的时候,柳珠弦急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吴氏仍是不停地一边踢打着她,一边破口大骂:“千人糟蹋万人厌的破烂货,装什么柔弱可怜呢?给我起来!”
下人受了吴氏的授意,把令仪扔到柴房之后亦狠狠打了她几下泄愤。无奈他们不是令仪的对手,身上挂了彩才默默退了出来。
令仪在肮脏的柴房里度日如年,老鼠“吱吱”地叫唤着奔来跑去,各色虫子也不亦乐乎地往她身上撞。她急于找人询问柳氏情况,但无论她如何呼喊,都无人敢靠近柴房半分。
到了晚上,令仪半梦半醒间,几个彪形大汉开门套了麻袋把她打了一顿,便扬长而去。
喧哗的呼喝之声中,她隐约听见其中一人问:“不能快活一下吗?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另一人回答:“不行,她还有用。老爷问起来怎么办?”
令仪心底发凉,泪水倾泻而下,都忘了继续挣扎。
对于阮令史来说,他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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