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爷相爱相杀后甩不掉他了》
晋姝微微低头,不紧不慢道,“未曾躲藏,只是草民的母亲前些日子刚入土,草民为其守孝百日,未出孝期,怕冲撞王爷。”
晋姝此时身着丧服,头戴孝帽,神色忧伤,似乎痛苦到了极点,浑身被悲伤笼罩,眼尾垂泪,要哭不哭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来泪。
男人紧抿薄唇,显然没预料到晋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此番前来,本意是替心上人鸣不平,看这突然冒出来的乡野丫头到底是何许人也,对方既然是乡下来的,想必不懂什么礼节,想要借此吓她一吓,谁想到对方正处孝期,倒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死者为大,教训一个小姑娘不算什么,顶多说他得理不饶人,可刁难守孝的女儿,那事情可就大了,若是被人告到父皇那里说他不守礼节,有损皇室颜面,他免不了被训斥一番。
男人牵着马匹,主动让出路来,“既至京都,晋小娘子自当谨言慎行,本王还有要事处理,暂且先行一步。”
男人说完,策马扬长而去。
晋姝垂眸,伸手在身前扇了扇,一股子马屎味,几天没刷马了?
姜姑姑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全程。她微蹙眉头,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晋姝会这么轻松化解梁王的刁难。晋姝看了她一眼,掀起车帘,不理会围观众人打量的目光,退至车厢内。
“她就是尚书大人流落在外的孩子?”
“不说是乡野丫头吗?这波澜不惊的气度,比一般男子还要沉着冷静。”
“……”
马车行驶,王媒婆后怕地轻拍自己的胸膛,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王爷,说不怕是假的,王媒婆小心打量晋姝的面色,见她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天塌了有高个顶着,王媒婆紧抓着帕子,那日晋姝找上她,问她要不要随她进京,她在小山村里蹉跎大半辈子,早就受够了,她问晋姝,为什么要带她走,晋姝说,“长路漫漫,缺个作陪的,她在京中人生地不熟,也缺个说知心话的人。”
晋姝到了京城,就是官家小姐,她在晋姝身边,只能做个办事的下人,但相公早死,她实在受够没钱没依靠的日子,没有过多犹豫,收拾行囊,直接跟晋姝走了。
过了三条街,马车终于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朱红色的大门,高门耸立,门前极为冷清,连个洒扫的小厮都没有,似乎被人有意叮嘱,今日不得清扫庭院。晋姝走下马车,没有仰视晋府的牌匾,跟在派来的丫鬟身后,直接向院里走去。
让她从正门进,又不派人迎接她,既合乎礼仪,又暗示晋姝,这府中上下没人欢迎她的到来。
原主上辈子不知晓这帮人的真面目,谨小慎微,生怕惹他人不悦,可她的忍让,也并没有换来其他人的尊重。人本就踩高捧低,又是在规矩无数的封建内宅,若没有身份地位,谁能平白给她几分薄面?不为难她就算不错的了。
晋姝迈着大步,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举止是否合乎规矩,她本就不懂那些繁缛礼节,强行装作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是东施效颦,索性她现在是乡野丫头,自然怎么放松怎么走。
“你瞧她的样子……”
“那就是新接回来的小姐?”
……
几个丫鬟站在原地,在她经过时,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王媒婆跟在她身侧,听到她们的话,回头瞪了她们两眼。
丫鬟们被吓了一跳,匆匆离开,“一脸凶相,真是骇人。”
“头顶那朵红花也真是俗气,多大岁数了,还戴红花。”
她们捂嘴轻笑,轻快跑开。
听到“俗气”二字,晋姝终于有点反应,停下脚步,看向离开那几个丫鬟。
姜姑姑走在前面,见晋姝停下来了,她淡淡地瞥了王媒婆一眼,意有所指说,“丫头们口无遮拦,但也并无道理,三十断红,四十断绿,莫要老来俏,倒显一身俗气。”
王媒婆面色微红,知道这人在嘲笑自己,伸手就要摘下头顶的红花。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她的手臂,拦住她的动作。
晋姝轻笑,看向姜姑姑,不紧不慢道,“穿衣戴帽,各好一道,总比穿着得体却顶着一张死人脸要好。”
“你这是何意?”姜姑姑微蹙眉头。
府中人多,规矩也多。姑姑嬷嬷过了三十岁,穿着必须合乎规矩,一身素色,死气沉沉的,若是谁穿戴艳丽,免不了被主子训斥。
她们就算想戴,也不敢戴。
“那你又是何意?”晋姝笑问。
什么年纪穿什么衣服,借王媒婆的红花,敲打她,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这位姜姑姑是那位夫人的贴身仆从,上辈子没少给原主使绊子。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后,姜姑姑先收回视线,“晋小姐,老爷夫人还在内堂等候,我们该走了。”
晋姝笑了笑,懒洋洋道,“知道了。”
王媒婆小心打量姜姑姑的脸色,见她面色阴沉,紧张地看向晋姝。晋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微微偏头,在她耳侧小声道,“一会儿帮我看看那几位夫人小姐的面相,之后再与我详说。”
王媒婆成日里帮人说媒保缘,阅人无数,看人的本领炉火纯青,知道晋姝刚才替自己说话,也知道她们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微微点头,攥紧帕子。
见她面色凝重,晋姝轻笑,“放轻松。”
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罢了。
把皮剥下来就好了。
到了内堂,姜姑姑先行一步,走了进去。
内堂内,一男一女两位长者分坐主位两侧。
身穿鹅黄长裙的少女站在女人身旁,身姿挺立,在姜姑姑进来后,不断向堂外张望。贵妇人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提醒她端正姿势。少女略微颔首,随即收回视线,落落大方站在原地。
身穿红色外袍的少年站在另外一侧,俯身为父亲添茶。贵妇人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芝兰玉树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美貌动人的女儿,紧攥帕子的手微微放松。
回来的消息说,那女人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毛头丫头。那丫头从小在乡野长大,无论如何比不上她这对精心培养的儿女。
其他五位姨娘凭着身份,从右至左,各坐两侧。右侧三位姨娘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和两位小姐。左侧五姨娘的怀里,抱着一个男娃娃。只有六姨娘抱着一只雪白狮子猫,频频向堂外张望。
迎着众人的目光,晋姝披麻戴孝,一身白衣,从容不迫走了进来。
她以手掩面,在看到主位男人的刹那,本来平静的面色轰然崩塌,不顾他人目光,大步向男人跑去,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道,“父亲,阿姝好想你啊,我和娘亲一直在等你。”
男人身体僵硬,看着眼前模样俊俏的少女,脑海里瞬间浮现发妻温润的面庞,在短暂呆愣后,他缓缓伸手,轻拍少女的肩膀,明知故问道,“你娘亲呢?”
“娘亲!娘亲她死了!”晋姝惊天动地哀嚎一声,又扑进男人怀里,“父亲!娘亲想你想得好苦啊!”
黄泉路孤苦无依,你也陪她下地狱吧。
礼部尚书、礼部尚书……
他们这一大家子,迂腐至极,无论是夫人,还是少爷小姐,亦或是丫鬟小厮,全都束缚在礼仪规范的笼子下。
此刻的晋姝,就像一条流浪狗,狂吠两声,直接闯进这沉寂的狗笼内,吓得人头皮发麻,各个惊恐地看着她。
素来温文尔雅的尚书大人,也被吓得不轻,安抚地轻拍晋姝的肩膀,“莫要吵闹,你娘已逝,那阿姝便留在府中,常伴吾身。”
他面色平静,确认发妻真得去世后,竟还松了口气,仿佛扔掉什么天大的麻烦一样。
晋天缘向身旁的女人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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