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偏爱的祂[末世]》
“什么意思?”
“您太小看自己了。”全知之眼眯起眼睛,竟能从中看出一丝卖关子的味道。
它继续解释:“您的每一滴血都有着难以想象的用处,您是珍贵的。”
“爆炸坑底准备复苏的怪物,是陈陶和巨人的结合。他们的基因,血脉在爆炸中融合,即使化为齑粉。”
“而陈陶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在身体控制权的争夺上毫无意外地不占上风,几乎是被巨人压着打,无法反抗。”
“但,有了您就不一样了!”全知之眼说到这里时陶醉地闭上眼睛。
“您的血液可以扭转局面,只要您将血融入其中,那个人类拿到身体控制权的概率就会变成99%,剩下1%的可能是——平局,总之,您不会输。”
“您看!这就是神明的伟力!”
她对全知之眼的话将信将疑,将聒噪的卡面收起后,荚乐又去找了周伏,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不能对周伏弃之不顾。
一直以来,荚乐都认为自己对周伏是有亏欠的,如果不是她,他可以平凡的生活,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嘘寒问暖,而不是被迫到这样一个残酷的末日里。
“咚咚咚”
房间内,周伏正在伏案写字,听到声音,赶忙放下笔,起身开门。
“现在避难所很危险,你得跟我走。”
没时间寒暄,荚乐直接开门见山。
先不说沈老他们对于拦截污染物的讨论有没有结果,即使有,也不代表能成功,避难所随时会被攻破防线,她跟林怀远征求过意见,同意让周伏去地下研究所避难,只是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地下三层。
“好。”周伏没有多问,只是有些不安地摸向颈间的吊坠。
“你把重要的东西带上。”
“好。”
周伏东西收拾得很快,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物件可收拾,所以只拿了几本书和衣服就跟在荚乐身后一起下楼了。
她拉开大门,忽然听到从里区关卡处传来不少不正常的异动,平时根本没什么动静,来往的人都非常少。
显然是出了意外,荚乐探出头往外看,是浩浩荡荡的幸存者们在强闯里区。一群人堵在门口,和执法者纠缠。
驻守的执法者显然束手无策,有人朝天开枪,但这些人已经不要命了,不仅没有被吓住,还开始扒执法者身上的装备。
执法者不得不开枪,这像是给了暴乱的人群一个由头,他们开始堂而皇之的袭击执法者。
十几人的队伍怎么对付的了成败上千人,不一会儿就躺倒在地,无法动弹。
“兄弟们!往里冲!我们在外面担惊受怕,里面的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地下,丝毫不管我们的死活!”
“是啊!冲进去!我们才有活路!”
“我搜索队的朋友都通讯器和我说了,他亲眼所见,避难所外的巨型污染物根本没有死!”
“我说呢,怎么感觉里区的人都鬼鬼祟祟的,原来瞒着这么大的事情!”
“抗议!必须抗议!我们需要安全的地方!我们要去地下!”
“我们只想活着,我们有什么错?”
“冲过去就是活!冲不过去就是死!”
“不让我们进去,就把车啊什么的都砸光!”
幸存者们高喊着口号,最终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强闯地下研究所。
但他们的目的又不只是这么简单,在通往逃生的路上,还不忘洗劫沿路的民居。
住在里区的幸存者虽然大都是职业者,但面对这么多人,也很难抵抗,尤其这些暴徒在劫掠的同时还非常精明地避开了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攻击型职业者。
在受害者的哭喊声中,夹杂着听起来光伟正的伪善。
荚乐看得眉头紧锁,她咬了咬后槽牙,想要冲出去制止这种行为,但她又有一些害怕。
她是幸运的,从末日开始,从其他普通人艰难求生开始,她就穿越到了游戏中,即使遭遇饥荒也能吃饱饭,军队袭村也偏偏放过她,回到地球以后,哪怕污染物横行,也有阿诺德的保护……所有的苦难都避开了她。
她一片鸿鹄壮志,却一直置身事外。
说到底,她还是个普通大学生心智。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独自面对恶意的能力……在幼时,她甚至没有在面对欺凌时,冲上去给对方一拳的勇气,永远畏缩地抱住头,然后哭唧唧地找院长爷爷告状,但院长爷爷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要活着,要长大。
幸运仿佛是儿时痛苦的补偿。
她被曾经的一切所攻陷,可那些记忆仿佛被水冲刷了千万遍,所有人的面孔都模糊不清,包括她自己。
那些拳脚相加,那些落在身上沉沉的痛苦,她看着不远处朝她走来的人们,就宛如曾经欺凌她的那些霸凌者。
恐慌害怕,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被负面情绪所侵吞,神性中所隐含的冷血覆盖了她的人格底色,这并不是一时的,而是在往后的永恒岁月中,将长久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她。
“你怎么了?”周伏看她表情不对,走上前也看到了那些暴徒,他猛地将门关上,试图把荚乐拉回小洋房里躲躲。
可荚乐仿佛被钉在了地上,眼神失焦。
周伏不好临阵脱逃,只能抵住门祈祷外面的人不要闯进来,可往往事与愿违,这些人比污染物更可怕,轻易就将门砸破,一拥而上地挤了进来。
忽然,有人推了荚乐一把,伸手就朝着她随身带的小挎包抓去。
周伏将人顶开,挡在了荚乐面前,那人见不得逞,立即恼火地一拳打上来,对方人高马大,周伏不敌,两三下被打地摔倒在地。
他头二回这么狼狈,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把衣领里的吊坠拿出来检查,见没有破损,才放心地塞回去。
“荚乐?荚乐!”
周伏喊她,依然不应,便焦急地拉住手,更加用力地把人往外拽,试图逃出去,却不知谁伸手,一把揪住了荚乐脖子上的项链。
荚乐被扯得跄踉,细嫩的脖子上也被勒出了一圈红痕,她有了反应,泥浆般的大脑里瞬间被点燃了野火。
她回头,情绪从恐惧中瞬间抽离,这像是一种自卫机制,或者说是位格带来影响,眼神冷漠地盯住手欠的那人——这是蔑视一切的神性。
但那人毫无所觉,他在见到荚乐的那张脸时眼前一亮,脑子一抽,什么生存名利都忘得一干二净,下一步就被侵略欲支配身体,竟朝着荚乐的脸上摸去。
荚乐挥手打开,一团白火随之落在男人的脸上。
滋滋作响,白火顷刻间点燃了头颅,最先是头发和衣服,然后迅速流淌至男人的脚下,进而蔓延到挤作一团哄抢的人群。
那火甚至不需要任何易燃物作为媒介,站在旁边感受不到热意,却能将钢铁融化。
男人的脸宛如蜡烛般滴到他自己的手中,痛觉这时才抵达大脑的神经中枢。
无与伦比的疼痛瞬间占据了所有感官,他奋力惨叫,却发现自己的声带都已融化,只能由气管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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