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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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浴室传来隐约的哗哗水声。
卧室床头吊灯落着暖黄色的光线,书黎仰着头,感觉自己像放空脑袋躺在浴缸里。
全身黏糊糊的,尤其是在身下。
她并不想动。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止,移门被推开,有拖鞋拍打在地板上的响声,水雾缭绕。
陈嘉文洗得很快,短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水,腰间系着一块松垮的浴巾,大片冷□□壮的胸膛露出,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他走到床边,手里拿着一件女式浴袍,看到床上醒着的她,弯腰下来,像是要再给她一个晚安吻。
“水已经放热了,要洗洗再睡吗?”
他身形低压过来的时候,遮挡了部分吊灯的光,影子笼罩住床头柜上摆放的相册。
照片是书黎大一的时候拍的,那时杭市有个电音节,她和梁庭轩当时还处在暧昧期,棱镜乐队在台上唱到“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旁边的梁庭轩忽然倾身过来,吻了书黎的侧脸。
他手里原本在录像的ccd,不知什么时候屏幕翻转过来,记录下书黎那瞬间微讶的表情。
书黎回家晚,在卧室待的时间自然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没太注意,这张相片就一直留在那里。
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书黎目光回落到他的脸上,深长地,点点碎碎的流光在里面浮动。
“能再告诉一遍你的名字吗?”
“陈嘉文。”
书黎轻咬了下饱满嘴唇,唇痕在慢慢变淡,眼底翻滚着暗色上来。
她说:“陈嘉文,抱我起来。”
浴袍披在她身上。
他扶住她的腰,把她横抱起来,然后回头看向怀里的她,书黎下巴靠在他肩上,视线和他平行后,漆黑眼底有分辨不明的情绪在氤氲。
陈嘉文抱着她转过去,怀里的人很轻,小猫似的瘦弱,她却在转身时伸出双臂主动裹紧了他,又轻柔又暖热的,微凉的鼻尖亲昵的蹭上他的鼻翼,喉结滑动了下,他眼眸渐沉。
面容五官笼在阴影中,侵略感成倍的开始增加。
……
陈嘉文醒来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床位,是空的。
起来后,他找遍房间,才确定书黎已经出门了。
没有给他留纸条,也没有在床头柜上留下装钱的信封。
翻出手机,看见停在屏幕中间的消息通知,微信里,她给他留言,简短的一句。
“我去上班了。”
不提昨晚的事,只是告诉他自己去哪里了,也没有说要不要他留在这里。
陈嘉文视线从手机移开,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照片,这相框他昨晚就已经看到。
照片里,挥舞的荧光棒背景,台下星星点点的人群,奔赴热爱、快乐、鲜活和自由。男人微闭上眼睛轻吻过来,侧脸轮廓线淌着一线光,书黎眼睛瞪大,扬起眉毛,眼部的肌肉被充分调动,淡唇微张开,舞台上投射的纷乱光影定格在那一刻。
也许是那时音乐节的氛围,又或许是那一瞬间的心动。
这张构图并不算好,光线也黯淡的照片,能被洗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陈嘉文拿着相框仿佛认真看了许久,眸光微动,胸口隐隐有种无名的妒火在燃起。
“咚隆”的一声。
相框被丢进垃圾桶里,他居高临下地冷淡睨看,垂在身侧的冷白指尖有血滑落下来。
……
早起出门后,书黎抽了空去药店买避孕药和阻隔药,向店员借了个纸杯用热水服下。
回想起凌乱的昨晚,那个男大学生手忙脚乱的拿出避孕套后,不知道怎么戴,也买小了一号。
看起来就是没有性经历,书黎脑子估计发昏,那时居然说干脆别戴了。
见他还在犹豫,为了减轻他的心理压力,她说:如果真怀上了,我们就结婚,我有房子和工作,养得起。
这样年纪的男生大多纯情,果然吃这一套,可这种荷尔蒙分泌下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呢。
……
跑完盖章回到工位,书黎收到陈嘉文发来的微信消息。
A好心情便利店陈嘉文:「姐姐,家里的医疗箱在哪里?」
联想到不好的事情,书黎连忙打字。
「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在客厅的杂物收纳柜里。」
A好心情便利店陈嘉文:「没什么,小伤而已。」
见他不说,书黎也没有再多问下去。
结束聊天后,书黎原本想删除和他的聊天内容,继续工作的,但在看到他顶的“A好心情便利店陈嘉文”长名字后,凝思几秒。
白洁清瘦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备注变成陈嘉文。
疏懒的阳光斜到她工位上,盆栽青翠的叶子亮闪闪的反着光。
很奇怪的感觉,即便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了很久,她仍然有种割舍不下的心绪,像有根细线在不断地磨着她的心。
……
下午去寄了个快递,她路过药店,再次进去。
这回她已经轻车熟路了。
书黎询问:“你好,有没有什么跌打损伤的消肿药?”
她只能猜想他受什么伤。
药店店员是个中年妇女,放下手机里的斗地主,向她推荐了一个泰国牌子的酸痛膏,“我们店里这个卖得不错,效果很好。”
“红色的是温热型,蓝色是清凉型,”药店店员向她示范,“一般就是涂抹在扭伤肿胀的地方,打圈按摩,会有发热的感觉。”
书黎点头:“我要效果好的。”
“这两种颜色功效一样,现在天气冷,拿个红色温热型的吧。”店员阿姨走到收银台前,给她扫二维码,装好袋子,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她一句。
“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不过也要注意一下身体。”
“阿……阿姨不是我。”书黎试图辩解。
店员阿姨露出我懂的眼神:“那让你床伴也注意一下身体。”
书黎:“……”
寄出去的合同刚走完工程盖章流程,回到集团,上去的时候刚巧碰到刘文心,她手里提了个盒子,类似于伴手礼。
她应该是从地下一层上的电梯,刚乘坐公务车回来。最近所里不见她,好像是到甘肃互通项目出差去了。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时不时会有同事连同工位上的电脑消失几个月,派驻到施工现场。
不过,刘文心这次回来的时间倒是比书黎预想得早。
她今天一身高智感穿搭,高级灰的大衣,下装黑色西裤,素色、却考究的面料,身上总有种生人勿近的清冷。
书黎进电梯后向她颔首,顾不上寒暄,视线先一步的回转过来,和她并肩站着。
手机举在耳侧,书黎还在通话中,“康所,我现在两个项目时间节点赶一起,没有办法兼顾,你要不协调一下人员安排?”
“不用着急,修改后的图纸明天上班前给我就行。”
电话里,对方毫无底线地说。
书黎深吸一口气:“可是……”
“书黎啊,”他打断她,“快要年底了,你要是不想干就赶紧辞职,我也不要求你加班,只是这剩下的几十万绩效归所里。”
手指捏紧电话,书黎忍了忍,把气往肚子里吞。
电梯数字在不断地向上跳动,轿厢里只有她们两人。
刘文心忽地出声:“喏。”
人在打电话的时候,被递东西都会下意识的接住,等她反应过来,撩起眼皮看过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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