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上,允我任性一回》
真是有趣,修仙的人就这么喜欢摆着张脸吗?
宁归寻的眸子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光彩,依旧黯淡无光,仿佛一尊石像。
像他这样沉着冷静到极致的人实在罕见,简直毫无破绽。
就算宁归寻阅人无数,遇到他也算白搭,之前还特意派人去调查过他的来历,竟然查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要不是卿如卉之前说他是仙门弃徒,他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以前也是修士。
不过听说练了禁术,才沦落红尘。
宁归寻决定继续陪他玩玩,眉头轻挑,冲他眨了一眼。
谕筝抬眸,冷眸就像结了层霜似的,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好身手!”
“国公抬爱,不雕虫小技罢了。”
他的声音清冽而不夹杂一丝感情,果真是气度不凡。
宁归寻见逗他无趣,也就收回了剑,转身远远抛给了沈虔,随即又回头凑近盯着谕筝的脸。
宁归寻勾唇,眼里带着一丝玩味,如若不是当初他害自己被药人围攻,功力因为重伤而废,或许自己很乐意交谕筝这样一个人为朋友。
谕筝清冷极了,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是他所在乎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眼中既无悲悯也无嗔痴,就像仙人总说的大道忘情。
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沈听澜不也是如此,从未给任何人好脸色,一张冷傲孤高的脸,虽然郎艳独绝,却让人无法靠近。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而谕筝这通身的气质,一言一行都仿佛复刻沈听澜一般。
这独一份的气质并非常人能够学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举动。
宁归寻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眼神还在他脸上四处游荡,“你一直都是个冰块脸吗?”
可话音落下,谕筝却迟迟不回答,默默喝着杯中剩余的酒。
老师从前喝茶时也是如此握的茶杯,为何竟一模一样。
不是他疑心,而是他见过太多人喝酒,但别人的握法各异,然而像他这样的,只有沈听澜是。
谕筝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的,仿佛蛛丝一般轻盈,忽然睁大了眼眸,平淡的望向他,“国公看够了吗?”
宁归寻咳嗽了一声,缓解自己方才看他看失神的尴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挡在他面前了,理了理衣袖上的金边,走回了自己的席位。
回到席位后,他也一刻没有消停,望向一旁的沈虔,又看看对面的谕筝,脑海中陷入一片迷茫。
不对啊!前辈都说了沈虔就是沈听澜,为什么见了谕筝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虽然沈虔长的与老师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性格却天壤之别。
而谕筝虽然长的与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像极了老师。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都是沈听澜……
可是刚得出这个结论,宁归寻感到大为震惊,自己都不相信有这么荒谬的事。
如若谕筝真的和沈听澜是同一个人,那他当初又为何陷害自己,老师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可是他的神态和行为举止简直就是个老师的灵魂套着另一张人皮一样。
就算脸能作假,气质这东西是天然养成的,装是装不出的。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谁?
事情的真相,在场唯一能帮他还原的也就只有卿如卉了。
此时的卿如卉嘴里还啃着刚令人端上来的大肘子,香喷喷的,泛着油光。
可是卿如卉脸上的表情仿佛比那盘中的菜还要丰富多彩。
宁归寻简直没眼看,仙人是饕餮转世吗?怎么随时随地大小吃,有辱斯文。
没想到有辱斯文这句话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宁归寻侧过身去,用手挡着嘴型,凑近卿如卉耳边问道:“您还知道哪些关于谕筝的事,能不能跟我说说,拜托了。”
见有人打扰自己享用美食,心里自然是有些扫兴,但是见他如此渴望的的两只大眼睛杵在自己面前又有些无可奈何。
“谕筝就是个仙门弃徒,他修炼的时间最短,十岁被师父捡回,也就修炼了短短二十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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