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上,允我任性一回》
慕玄影见祝春山胆敢对他家主上言语如此轻蔑,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也要讨个公道。
“你瞪我干啥?像我欠了你钱似的。”
“祝山药,你竟然敢这么跟主上说话!”
“我就这样跟他说话,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慕玄影气的不行,袖子一卷,就要往祝神医的方向走去。
宁归寻怕他真在这里动起手来了,忙打住他道:“站住,玄影,要揍待会儿出去再揍,他找我还有要紧事。”
玄影只得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不再轻举妄动,恶狠狠的盯着祝春山,像是能把他的脸瞪出个窟窿似的。
“沈虔。”
“啊?我在。”
“扶我一下,浴池里有些滑。”
“哦。”
沈虔立即跑过去,两只手扶着他的手臂和肩膀,半边身子稳稳的露出浴池,后背紧贴着池壁。
他后背光滑细腻,又带着水汽,水滴从胸前滑落,一路抚过腰身,落在腰窝上。
沈虔喉结滚动,顿时咽了口口水,呼吸更加不受控制了。
妖孽,简直是妖孽啊!他为何长了这么美的一具身体,简直看得人气血膨胀。
简直让人想……
沈虔突然想到了什么,吓得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想法,他可是男子啊!
沈虔顿时羞愧感与负罪感交织,有一种想要立即离开这里的冲动。
“小山,你不是要诊病吗?过来啊。”
祝春山瞥了一眼慕玄影,一脸傲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祝春山走近他,蹲下,从袖子里抽出银针,在他身上施针。
祝神医悄声说道:“我这次施针也只能勉强抑制你体内五衰的速度,至于旁的,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能活一天算一天。”
宁归寻望着他一脸深情道:“知道了,小山,谢谢你。”
“真是祸害遗千年,你要听真话吗?”
“什么?”
祝神医声音低沉,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作为朋友,真心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宁归寻安慰道:“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了。”
“归寻,你时日无多,最快半年,最慢一年,你还回云国干啥,你说你在外面待着逍遥自在不好吗?”
“小山,我不像你,我也有自己的使命,有想守护的人,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再也不会与老师相见了。”
神医快被他气笑了,到死都还在想着那个沈听澜,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宁归寻整天为他失魂落魄。
不就是待他与别人有所不同罢了,当初教他武功,传授学问。
沈听澜这个人来历不明,当初又能引的定京满城风雨,谁知道他留在定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祝春山与沈听澜总共见过两次面,就他对此人的了解,沈听澜是个心思极其深沉的人,没有人真正看的透他。
因此,祝春山总是对沈听澜疑虑颇深,甚至多次提醒过宁归寻。
可宁归寻每次见他都像着了魔一般,无条件的相信他,甚至崇拜他。
祝神医正回想着从前宁归寻与沈听澜的旧事,眼光却无意间落在了一旁沈虔的脸上。
他的心中突然一惊。
对了,沈虔与那沈听澜长的如此相似,摘面具那次便已经让人足够震惊的了,他当时还觉得宁归寻疯了,把别人养在身边当替身。
现在想来,细思极恐。
“你告诉我,沈虔怎么会与沈听澜长的如此相似,你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把人家当替身。”
“呸,你才养替身呢!不要污蔑我,我对老师从来只怀敬意,才不会如此亵渎于他。”
“哦?那他是……”
“别说你觉得他像,我也觉得像,但是他对老师毫不知情,只是长的像而已,气质上可是天差地别。”
“劝你最好是如此,不然骗了人
家,那就是宁国公不要脸。”
宁归寻从未将沈虔与沈听澜混为一谈,虽说长相确实无甚差别,可是宁归寻心中对沈听澜只剩下了敬意。
自从那次表明心意之后,沈听澜有意回避自己,但宁归寻自此之后就只能敬他。
喜欢这个词被他深藏在心底多年,可故人已去,余情未了。
他对沈虔,也只是单纯的拿他当朋友,千金容易得,知心能几人。
若是说有什么别的心思,多少有点自己的私心,沈虔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北离的质子褚时回。
他只是单纯好奇罢了,毕竟那北离质子失踪那么久,却还活着,宁归寻打心眼里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罢了。
身为宁国公,自己又何尝不是像人质一般的留在定京,寄人篱下。
许久,祝春山才取走他身上的银针,把了把脉,发现内息平稳了些,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好自为之,切记还是少动用内力为好,你的病可能会加重内力失控的程度。”
祝春山起身,手里拿着银针,将其收回,从慕玄影身旁擦肩而过。
宁归寻见这场景,简直哭笑不得,
“你叫慕玄影对吧?对
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扎你,下次记得叫对我的名字,我叫祝春山,春天的春,青山的山。”
慕玄影看都不看他一眼,抛下一句:“切~谁愿意认识你啊!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国公府的侍卫整天忙的很,谁有功夫记住你啊!”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还不走!”
慕玄影显然不耐烦的样子,直接开始赶人离开。
神医不想多跟他一般计较,气冲冲的就走了。
慕玄影回头看向宁归寻:“主上,你看他那样儿!”
宁归寻:“你给我安静一点,怎么,最近府上的事少,闲得慌?九阙司倒是有不少事……”
一听九阙司这三个字,慕玄影就头皮发麻,九阙司的活儿可比府里的繁重复杂多了。
能在府里待着还受那罪干啥,自己也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
慕玄影:“不不不,府上有事还没完成呢!主上,九阙司有岁余在就够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慕玄影说完,人就跑的没影了。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宁归寻和沈虔两人。
“来人,更衣。”
门外的婢女走了进来,将干净衣裳呈了上来。
宁归寻站起身,走出浴池。
方才在浴池里,看不清全貌,此刻却一览无余。
这身材果真是大蛊人了。
宁归寻披上白色里衣,轻薄的布料尤其的贴身,全身上下的线条流畅。
宁归寻穿好外衫后,转身,便正对上了沈虔关切的目光。
“你……还在这里。”
“嗯。”
沈虔望着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清白。
宁归寻平静的说道:“既然你在,能否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好,但是上夜班得再加钱。”
“行,苏大人今日送的玉貔貅便赏给你了。”
沈虔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说道:“国公,走吧!”
一提到钱,沈虔就跟打了鸡血血似的,果真是个十足的财迷。
宁归寻来到院内,走了许久,才走到那棵梨树下。
梨花坠满枝头,夜风轻轻掠过,掀起一阵洁白的花瓣雨。
落在宁归寻的发梢间。
他披散着头发,脸侧挂着几缕微卷的碎发。
一袭白衣在黑夜中显得极为耀眼,似一朵盛开的白芙蓉。
他突然俯身,在树底下仔细扒拉着,手贴着底下的泥土。
沈虔不明所以,好奇的凑上去观望。
宁归寻眸子灵光一闪,似是发现什么秘宝似的,激动道:“找到了。”他继续扒拉开泥土,“过来搭把手,把花丛边的铲子拿过来。”
沈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从花丛边找到铲子,朝着树底下挖去。
不一会儿,树底下就被挖出个小坑,一坛密封的酒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是?”
“这酒是我出征前埋的,算起来,也应该有十四年了。”
沈虔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道:“你说夺少年?十四。”
“有那么令人惊讶吗?不就十四年吗?”
宁归寻的语气却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这坛梨花醉本来是为了留着得胜回朝后喝的。
谁知,在北疆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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