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暴君多次他还是爱我》
褚枭一路跌跌撞撞回到牢房时,时愉正在墙角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看见这一幕,他瞳孔微微一缩。
他来晚了,时愉已经醒了。
没人知道她醒来面对这两条蛇时,有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那两条蛇因为褚枭走之前下的咒没有再靠近时愉,但却始终在地上乱爬,还时不时竖起身子来盯着时愉。
它们在粗糙地面上爬行的声音让时愉头皮发麻,她咬着唇,苦苦熬着,期望这场祸事能有个头。
精神已经临近崩溃,时愉只能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不去看它们,一点都不敢将脸露出来。
她害怕看到那两条蛇,更怕猝不及防它们就又冲着自己过来了。
所以听到外面响起一跌一跌的脚步声的时候,时愉头都没抬。
看到她这个样子,褚枭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一掌扇飞那两条蛇,啪地一声两道条状物落地的声音,终于让时愉抬头。
她头发散乱,鬓发被冷汗和泪水贴在额头和脸颊两侧,双眼通红,眼中是未散的恐惧。
看到来的是褚枭,她的身子抖得更加剧烈。
她不敢看他,匆忙将目光移向方才声音的来源,在看到那两条蛇的尸体之后,她松了一口气,但之后就变得更加害怕。
这一环节过去了,他还要用什么更加可怕的手段来惩罚她吗?
时愉将身子更加地往墙角里缩,嗓子里发出细弱的害怕的呻吟。
彷佛在说:“别……别过来。”
见时愉双唇无法张开又开始喘不上气来,褚枭反应过来,连忙将封住她嘴和手上的术法全都撤掉。
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时愉身边,看着她即使嘴唇已经被解封也仍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呼吸不畅的惊恐样子。
“别……别怕我,我现在……不伤害你,真的。”褚枭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生怕安抚不了她。
他如此说了,但时愉仍然是一副警惕的样子,根本不敢看他,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全身紧绷。
褚枭吞了吞口水,轻声道:“我知道了,那个暗器不是你做的。”
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愉才终于有了反应。她小幅度地抬了一点头,露出通红肿胀的一双眼,已经哭干了的眼眶隐隐又蒙上一层雾气。
她仍然害怕被褚枭像刚才那样,或者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报复,所以鼓起勇气再度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咳……”
她一口气将最重要的解释说了出来,嗓子是前所未有的干涩沙哑。随后就因为许久未曾开口又因为哭泣将嗓子震坏了的原因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打断了没说完的解释。
可她怕褚枭又刚才那样不听完她的解释,所以没缓过来清好嗓子就准备继续解释:“当时、呕……”
结果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这样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时愉这样着急解释生怕晚了一步的样子让褚枭看得眼睛刺痛,他急急唤出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到时愉嘴边。
“别急,我不会再……,你慢慢说。”他语气涩然,心脏酸胀疼痛。
时愉难受得紧,喝水的样子就仿佛在救自己的命。
喝完满满一杯,她的嗓子才勉强得到缓解。之后发出来的声音仍生涩暗哑,她接着解释:
“当时,那个暗器莫名就出现了我手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个莫名的力量就推着我的手掌去伤你……”
褚枭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面色紧绷。
“我知道,我知道了。”
都是我的错……
听到他信了,时愉眼中早已蓄起的泪这时才骤然滴落下来,紧接着这一滴就像是开关,更多的眼泪从时愉眼睛里流下来。
时愉现在看他的眼神中满是委屈,她瘪着嘴,哽咽地开口:“能不能……给我个痛快……杀了我,直接杀了我!”
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逃。
不让我逃,那就直接杀了我。
别让我……这么痛苦。
时愉痛哭出声,抽泣声破碎,争相挤进褚枭的耳朵里。
褚枭一瞬间觉得自己肝胆俱裂,整个人都僵住了。
直到时愉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在他手背上,才烫得他幡然清醒过来。
“我……都是我的错……”
褚枭本是单膝跪地,此时已经又放下了另一边的膝盖,他颤抖着抬手将时愉拥入怀中,环住她瘦弱的脊背,时愉的头靠着他的胸膛。
左边是刚剥皮割肉、始终鲜血淋漓的伤口;右边是女孩滚烫的泪,打湿他的大片衣襟,直达他衣服之下的皮肤。
抱住时愉的那双手紧握成拳。
这一刻,少年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痛彻骨髓。
过了好长时间。
褚枭就这么抱着时愉,想紧紧拥着她却又不敢用力,感觉到她哭得喘不上气,就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时愉渐渐从方才的情绪崩溃中清醒过来,双手抬起推褚枭,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褚枭感觉她轻飘飘的力道,扶住她的肩头,将她慢慢从自己怀里移了出来。
而时愉缩着头,用头顶对着他,双手抱膝,是一个自我防御的姿态。
褚枭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根针扎了一下。
确实,时愉是该怕他的,谁叫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狠狠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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