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能有驾驶资格，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不说要先进汽修学校学个两三年的修车技术，等学成出来后，还要跟着师傅出车，观摩一两年才能握方向盘！

但油水多也是真的多，他们往往在帮公家拉货发车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把后尾箱装满，都能在路上顺手的拉一些私活。

而且，在路上吃饭的时候，只要能问到发票，所有的都可以给报销，和还没下岗的供销社售货员一样风光。

所以，不少司机停车找地吃饭，都是找路边能开发票的饭店！一餐没个100基本都觉得没吃饱！

更为关键的是，多数时候，都是私活老板给他们买的单，他们这些司机出来跑货，就相当于一路吃好喝好了，赚点外快，还没花一分钱！回单位还能报销！

使得供销社大卡车司机的这个位子，可谓是挤破头也要挤进去的岗位！

镇子上可没人能挤得进去，多数都是要站在公路边等等，才能有幸见到这些所谓的大卡车路过。车厢长长的，车速还快。看着可要比刘家的班车威风多了。

不对，应该说，就是比他们镇的班车要顺眼，不仅比他们镇的班车要长。车身看着还没有掉漆的地方，司机坐的地方也高，可威风了！

让不少路过看见的镇民渴望，真要坐上去了，是不是全镇都可看见？

杨爸被问到，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就想糊弄过去：“这个嘛，常去市里走走，想要买什么没有。”说着，从兜里拿出不懂是谁送他的烟，雪色的盒子上还画着后世小朋友都知道的黄鹤楼，部分楼体遮掩在轻薄的云雾后，又在杨爸修长的手指间晃了晃，看着像精美的艺术品，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只要这个，再外加足够多的钱，想要什么没有？”

龚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气不过，猛的一拍他的肩膀，“你个死孩子，装这些海货才需要多大点地？就去买那么大的车？那不是更浪费吗？”

本想炫一波就被夸的杨爸不敢说话了，只是含糊的说道，“也没买多大的车，等您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浪费的，装咱们的鱼，刚刚好！”

龚老不信，被气的没话说，但转身还是积极的为他去码头各处张罗，生怕杨爸会亏油费。

杨万无语，不就是买个车吗？需要像谈很机密的文件一样，恨不得周围十米都没人！就怕被谁听去了。

杨爸这才有空搭理杨万，点了点不远处的人群，“你看，那边那一堆，带着一个金发碧眼外国人的人群的那堆人。”

杨万寻声望去。距离他们所站位置极远的码头处，差不多有五六百米处，确实就有一堆人围在一起交谈甚欢，其中最瞩目的要数他们之中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光身高就够他在码头中鹤立鸡群的了，外加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好像很值钱的金子一样让人移不开眼，路过的人都老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

“那里头最矮的那一个，就是你好奇的洪老。”杨万吃惊了，刷的一下又扭头看过去。

她爸说的，最矮的那个就是码头背工的领导人洪老？！怎么那么的形象！？真还就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嘛？身形看着矮，但身体却很健壮。他抬起手臂夹烟时，手上的肱二头肌，看着比她这个奶娃子的腰也不差点什么，要知道，她可是有点奶瞟的小奶娃啊！腰身能瘦得到哪里去？

不对，该说她腰都没有！也就是说，对方有一看就知道是能单手吹爆西瓜的好手臂！

这种体型，杨万见过，年轻的时候，整体都长得很壮实。等他老了，瘦下来了，挽起裤脚，就和常年在田边耕种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看着都像是刚下地回来的。

和他交谈的，大概是刚随货来的押货老板，基本上都是衣着得体的体面人。他一身粗布麻衣混在其中很突兀。

但也是他，在人堆中笑的最灿烂，有点厚的嘴唇叭叭叭的直说个不停，配上龚老一样的短发，看着就非常精神。

一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愉快的道别后，洪老走在路上，好像谁都认识，一路过去，不停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而他见人，基本上都是未语就先笑三分，令人看得很舒服，看着就横不起来，也不禁跟着客气起来。

杨万见此不禁心惊，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就他这样，谁能对他臭得起脸来？又能看得出，他讨厌谁？

谁都觉得，洪老和蔼，好说话，但私下怎样，谁知道呢？难怪他能当选码头货运工的话事人！

龚老拎着手里的鱼筐，带着同样拿着货的人，跟着杨爸来到停在码头不远处的车前。

还没走近呢，吓得手里的一筐鱼都快要掉了，“这就是你说的大卡车？？”

杨爸害羞的笑笑，放好鱼，一把打开面包车的后尾箱，“对呀，你看，我把后尾箱的座椅都给拆了！可不就是鱼货们的大卡车？这样，想放多少鱼都行！其余的，是运去别市的，你让他们放后面两架车就行了，等等就到。”

龚老突然间开怀大笑，放好鱼，手指头指着杨爸说道：“你小子啊，向来滑头，我就不该瞎担心！”

这样，的的确确就能压缩运输的时间和成本，还没费多少钱！还能多买两架！这小子，害他白担心了！

杨爸哼哼直笑不说话。杨万伸头垫脚，往车内看去，七座的面包车，后座全拆了，只留最前面的两个座位，确实宽敞了不少。

后面两排座位不见了以后，就杨爸他们现在拿来装鱼的竹筐大小，起码能放九筐鱼下去！真要运到市里卖，就他们家的三架车齐出，能把全市小半个海鲜市场要的货，都给包完了！

但杨爸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在最中间的位置放了一个大大的冰墩在那里，大小大概就像家里常用的砧板一样，还厚实，厚道大概有一个桶那么高！？用来给周围的海货当冰箱用。

不仅如此，他还给在车的四面都给围上了厚厚的破棉被，像挂窗帘一样把它挂在上面，保温性能，直线上升。

等龚老指挥人把货都给搬上去了，先头最先卸完手里的货走人的两人，又抬着一箩筐的碎冰出现。

杨爸指挥他们把这些碎成冰渣的碎冰，都给车厢后尾的海货铺上。杨万奇怪，码头哪里来那么碎的冰？她记得，码头上不是只有成块的大冰砖出现吗？就那种，像大瓷砖一样大的厚冰块！一块块的价钱可不低，她爸叫人运货，也是常用那些，才得以保鲜。

扯扯杨爸的衣角，见他看向自己才把疑问出口。杨爸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当然是从维修厂处运出来的。”

杨万奇怪的看着他。杨爸才惊觉，啊？他一向聪慧的女儿居然听不懂！回想一下，好像是他疏忽了，确实没跟她说过码头修理厂的事情。

“你知道的吧，咱们码头有不少渔民想要出海的时候，都会去有渔船的人家租鱼船。”

杨万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了。他们镇子可不是普遍意义里的小渔村。还是居住着不少人的，虽说能够正经登记在册的，也就是户口本上写着的地址是他们镇上的，也就两千多户，近些年来可能多点。大概会上了3000这个数字。

但有不少想在这里扎根的，还是买不起房，所以他们户口上的地址写的还是某某村，某某屯，他们自然也买不起渔船。

不少人家想要有活计，要么就给当地的居民打工，或租别人家不开的渔船出海。

至于租金嘛，有些给钱，有些给货，据杨万所知，有不少都是用每天捞上来的鱼货来抵工钱，基本上都是给大半就足够了。

见她点头，杨爸才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有不少人家他们都需要一点点的冰，才能保证他们打回来的货物，能足够的新鲜。”

杨万听得直皱眉，但这跟码头的修理厂有什么关系？“而码头的修理厂就是咱们家的，当初我为了运货方便，就说，租我们家渔船的人，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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