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兄长盯上后》
沈姝做恶梦了。
她梦到阿娘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一样,惨白着一张脸,定定站在她床前,问她什么也不说。
她只是一个劲流泪。
湿漉漉的衣衫,鬼气森森的脸,阿娘身上没有一丝活人气。
她哭着,哭着,眼角流下来的不是泪水。
竟是两条殷红的血泪,连带着整个房间里,都是如泥土腥味的潮气,阴恻恻的声音,凄厉不绝落在她耳边。
她似听到阿娘哭着说:“姝丫头,是…阿娘对不起你。”
“阿娘走了,别怪我。”
然后那道白影渐行渐远,从她眼前猛地消失,骇得沈姝大口喘气,想要大声唤她,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眼眸半睁半闭,一时看到她还在房里,睡在她自个的床上,一时又四下颠倒,不知她身在何处?
像是被困住了,困在了她的梦里,沈姝在梦里挣扎许久,累得精疲力竭,想要放弃之时,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衣衫行走发出的声响。
而后一个黑影朝她靠近,距离她咫尺之距,又好一会不动了,那黑影实在过于奇怪,在那停了许久。
她却始终睁不开眼,累乏的身子沉得像石头,只感到被什么东西盯着,那目光危险又炙热。
黑影俯下身来看她。
她隐约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那道阴影压下来,有衣衫拂过她面颊,带着他身上的阵阵冷寒,似一股清冽的酒香。
她背脊一阵发凉。
那一瞬,巨大的恐惧感,瞬间将她吞没。
被梦困住的身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刺激,沈姝额头冒着冷汗,大口喘着气,挣扎了两下,陡然睁开了眼。
谁料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对上她眼前慢慢放大的人脸,俊美得不类凡人,她却骇得差点又晕了过去。
眼看床上人儿那样怕他,眼里的惊骇之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迎面人发出一声嗤笑。
随即,他唇角一弯,任由她脸上骇得雪白,压着床榻一侧,大喇喇坐了下去。
从前二人是兄妹的时候,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境地。
她的兄长眼下明目张胆,少了世俗礼法的约束,与外面那些二流子,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
他黑眸直勾勾盯着她,那样大胆直白的目色,让沈姝遍体生凉,她只着了件单衣,还是白色的那种,这样料子在烛光下,像是透着一种朦胧的光。
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沈姝骇得死死抓着被角,如惊弓之鸟一样,缩在了墙角里,警惕看着他,结结巴巴问:“你…你…你…想做甚么?”
她嘶哑的声音,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让人听在耳朵里,只不过是隔靴搔痒,非但不起一丁点作用,反倒是撩人心神,更有种推波助澜的意味。
沈少珩目色那样肆无忌惮,掠过她脸往下游走,脖颈下是一片雪白,随着她呼吸渐渐加重,起伏的波澜,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似要顷刻间跃出,让人禁不住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开了。
大晚上被一个男人那样盯着看,已经够让她心慌意乱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异性兄长,即便水月阁出了那样大的事,可她始终是不信的。
今日发生的事,从阿娘被捉奸在床,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野男人,被指认是她亲爹爹,到她唤了十多年的爹爹,失去理智要将阿娘浸猪笼。
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布好的局等着阿娘往下跳。
联想到这一桩一件,和眼前人有关,沈姝心里直发毛。
她额头突突直跳,拢着被角的手指,不经意颤抖着,她胡乱抓着被褥,口里语无伦次说着:“阿娘如何了?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可以那样做?”
“那是一条人命啊…”
想到那个恶梦,她再也抑制不住激动,颤抖着伸手,一把抓住眼前人衣襟,两行清泪也随之涌出,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了他压在床上的衣袍上。
认定阿娘死了,她哭得直喘气,死死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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