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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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天走到了入夜,总算见到了京都城高耸巍峨的城楼近在眼前,只是城门紧闭,数十道城栅堵在城门口,谢三宝眼见宵禁未到却关了城门,心道恐怕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不明城中形势,唯有在城门口暂时观望。
三人猫在草丛中,忽然谢三宝示意他们矮下身说远处有马蹄声,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有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谢三宝眼前一亮,伸手往空中一指,一支响箭破开夜幕穿云而去。
只见那队骑兵为首之人勒停了马,抬头往空中看了一眼,随即往他们的藏身之处策马而来,谢三宝跳出草丛朝那人挥手唤道:“封副帅,是我,谢三宝!”
来人正是封鹊,见到谢三宝先是一愣,随即跳下马快步走了过来,岑最果见是封鹊也从草丛中拉着班庆走了出来唤道:“封副帅!”
封鹊见到他们,惊喜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随即又一皱眉,转头朝着谢三宝就骂:“三宝,你带夫人到京城来干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谢三宝还没开口,岑最果就赶忙说道:“封副帅你快别怪三宝哥,是我硬要来的,听说侯爷受了伤,严不严重?你快去带我看看吧。”
封鹊沉吟了片刻,无奈地点点头,叮嘱道:“入了城你们跟紧我。”
他唤来手下,拿了士兵的衣服给他们换上,乔装打扮后进了京都城。
魏瓒并未入主皇宫,而是在宫门口扎了营,岑最果来到帅帐门口之时,他正在跟几个将领议事,封鹊进去通传了一声,魏瓒听到后手一抖,面前沙盘上的小旗子倒了一大片,他丢下一屋子人就往帐外走,终于在门口见到了穿着甲胄的岑最果,恍惚间又好像回到了绥州城烽火硝烟弥漫的城头上,他的小果儿也是这般打扮,与他并肩作战,他负责抵御外敌,他负责救死扶伤。
魏瓒心头一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人面前,展臂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抱在了怀中,声音微哑:“你怎么来了?真是胡闹,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别院的么。”
岑最果窝在他怀中,小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听说你中了毒,我便必须要来。”
魏瓒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间的意思,:“傻果儿,我没事,只不过一点皮外伤,那个……暂时也没发作。”
岑最果牵住他的手往寝帐里拖,催促道:“快给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魏瓒宠溺一笑,主动将人的小手包在掌心中:“好,我们回帐看伤。”
不远处的班庆将二人鹣鲽情深的模样都看在眼里,眼底的嫉妒都要漫溢出来,凭什么他一个卑贱的墨实却可以得到魏瓒这样男人的宠爱,他是族长之子,还是为数不多的银实,将来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却沦为了男人的小妾和玩物。最主要,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一定要夺回来。
“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如果伤害了我们家夫人,我定不会饶你。”,谢三宝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班庆阴沉着脸,反唇相讥:“我好歹是你们夫人的胞弟,本来也是我要嫁给侯爷的,将来说不定等你们侯爷做了皇帝之后也会将我收入后宫,而你,永远只是一个奴才。”,他轻慢地勾着唇笑道,神秘兮兮地凑到人耳边:“别以为你对我哥的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
谢三宝一开始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直到最后一句话,才被戳中了心思,恼红了一张脸:“你……你莫要胡说,我何时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班庆在勾栏瓦舍里学了一套拿捏男人心思的把戏,自信得很,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当了你们的夫人,那你跟他不就有可能了吗?”
谢三宝闻言震怒,一把揪住他的襟口,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的这个无耻之徒。
班庆陡然被一股可怖的力量提了起来,双脚都离了地,吓得大呼小叫起来。
“你俩做什么呢?”,封鹊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过来。
谢三宝手一松将班庆抛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说话,班庆见到封鹊后赶忙往人身后躲,一对招子不老实地往他身上打量,只见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虽不比魏瓒权势滔天,却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备选。他立刻没骨头似的攀住了人的束腰往人怀里依去,娇嗔道:“这位军爷,这人他好生粗鲁,他还要打我呢,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没想到封鹊更粗鲁,大手一挥就把他撸开了,反手提着他的脖领子就将他丢在了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把舌头给老子捋直了再说话,娘了吧唧的。”,他挥挥手示意手下将他带下去,心中不由又想起某个小白脸儿,那人长得比娘们儿还娘们儿,可抱着火药包就敢往万丈深渊下冲的模样,比爷们儿还爷们儿,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呐。
谢三宝窥见他一脸□□相,耿直地问道:“副帅,你这表情怎恁下流呢?”
“去你的!”,回过神来的封鹊一记黑虎掏……裆,就往人下三路袭去,谢三宝飞起一脚来挡,俩人有来有往地切磋了起来。
“三宝兄弟,这当了夫人的护卫,武艺还是一如从前呐!”,封鹊边与他过招边夸赞道。
“你也不赖,最近没少偷着练吧。”
“当然得练,魏帅还亲自指点了我几招呢……”
“刚才那人是夫人的胞兄,咱们得盯着点儿,我总觉得他不是好东西。”
“那还用你说,我早就让人将他丢到离主帅营帐最远的角落里去了,一双招子恁不老实。”,封鹊出生在前朝的簪缨世家,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就班庆这点小伎俩,他一眼就看穿了。
帅帐内魏瓒将耳朵贴在岑最果的肚子上,五个月大的肚子微微显怀,他静静地听着,突然一记轻微的触感在他耳边探了一下,像一个触手一般一触即分,试探性地伸出又羞怯地收了回去,他惊讶地抬起头:“他动了。”
岑最果正在为他的伤处重新换药,包扎的手没停,低低地嗯了一声:“月份大了时常会有些动静,该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
魏瓒指尖轻颤,在胎动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羁绊,真正感知到了这个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他突然生出一种念头,抛下这一切,带着他远走高飞,拥有心爱之人和他们的骨血结晶,此生无憾。
岑最果帮他换完药,孩子气地对着他的伤处用嘴吹了吹,这次伤在胸口,伤口不深却很长,一刀横贯了整个胸膛,他看着心疼极了。在随身的小佩囊里捯饬了一会儿,掏出个药瓶,庆幸道:“还好这个随身放的,没弄丢。”,他取出了一粒泥丸喂魏瓒吃下。魏瓒将丸子从他的指尖叼进嘴里,吞咽之时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药,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岑最果目光闪了闪,随即镇定地说道:“是师父留下来的伤药,可能是他生前新研究的,你没吃过的吧。”
魏瓒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槐之哥哥,你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我会更加小心,不让我的小果儿担心。”,魏瓒将他揽在怀里寻到他的唇,慢慢地吮吸研磨,几个喘息间,俩人都有些情动。
魏瓒将手伸进岑最果的亵衣之时,岑最果像是被惊到一般,急忙将他的手按住:“得……得顾着孩子。”
魏瓒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埋在他的脖颈里稍稍平复了欲望,扯过被褥将人裹成个茧,又亲了亲他的小嘴:“赶了一天的路,早些休息。”
岑最果揉了揉眼睛,确实困了,撑着精神说道:“马车被人抢走了,师父的药箱还在车上呢。”
魏瓒将人搂在怀中,摸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嗯了一声:“明日你醒来就会看见药箱了。”
岑最果安心地陷入了梦乡,睡了这几个月来最好的一觉。
第二日岑最果醒来之时只见天光大亮,魏瓒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抱着肚子坐了起来,就看到一旁的小案上放着傅坚的药箱,心头不由一喜,将药箱抱起来左看右看,没见哪儿磕坏了,里面的药材工具也一个都没少,这才舒了口气。
想来马车该是找回来了,于是梳洗了一番就准备去找谢三宝问问,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穿回了那套士兵的甲胄,出了帐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推着个堆满杂物的轱辘车,脚步略显蹒跚地在营地里走。
“瑞瑞——”,岑最果边喊边抱着肚子颠颠地跑了过去。
覃瑞瑞抬手揩了一把被汗水濡湿的睫毛,声音有些嘶哑:“小果子?”
在确定了是岑最果之后,他扯着干裂地唇角,露出了久违的笑靥:“真的是你呀,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欸,你别跑啊,顾着肚子。”
他赶忙放下轱辘车,去扶了一把。
走近了,岑最果才发现覃瑞瑞瘦了一大圈,原来巴掌般大小的脸生生瘦得两颊都凹陷了下去,显得眼睛更大了,可眼下却有着浓重的青黑,憔悴得让原本艳丽夺目的他看起来颓丧极了。
岑最果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瑞瑞,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看起来过得不怎么好?”
这一问把覃瑞瑞问得眼眶都红了,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岑最果见他如此,心中着急道:“别哭呀,你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就算我帮不了你,我去求侯爷,他一定能为你作主的。”
覃瑞瑞埋着脑袋直抹眼泪,半晌才摇了摇头,突然抓着他的手恳切地说道:“你们都帮不了我的……小果子,你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宝宝……还有……跟侯爷要一直这么幸福哦。”,说着他放开手,推起轱辘车说了声我走了,便继续一步步地往前挪去。
岑最果见他失魂落魄的又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心疼极了,仔细看他走路的样子也很别扭,还是不管不顾地将人拦住了:“瑞瑞,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我不会让你走的。”
岑最果情急之下抱住了人的腰,往地上一蹲,死活都不肯撒手了。
魏瓒和封鹊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俩人不禁同时皱了皱眉,岑最果看到他俩以为来了帮手,赶紧喊道:“侯爷,封副帅,你们赶紧过来帮我拦住瑞瑞。”
没想到覃瑞瑞一看到封鹊,赶紧挣开岑最果就要跑,他着急忙慌之下劲儿使猛了,让岑最果摔了个屁股墩儿。
魏瓒心头一颤,大步走过去将人扶住,训道:“你俩在搞什么?果儿你摔着没?”
岑最果就是屁股墩了地,地是泥地,穿得厚也没摔疼,他朝魏瓒眨了眨眼,随即嚎了起来:“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魏瓒不明白他好好的为何要装疼,无奈只能不动声色地配合他,倒是覃瑞瑞听到岑最果喊痛,心里想着这人怀着小宝宝呢,自觉闯了大祸,赶紧折回来查看,苍白的小脸上净是急色:“小果子,你哪里摔疼了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方才还抱着肚子闭着眼干嚎的岑最果,悄摸着睁开一只眼,一把捉住了覃瑞瑞的一片衣角:“抓到你了。”
封鹊这时也走了过来,对着覃瑞瑞说道:“一看见我就跑啊?”
覃瑞瑞难以置信地看着岑最果,扁了扁嘴,心想这傻小孩儿学会骗人了呢。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封鹊,小手搓着裤缝,嗫嚅道:“小果子,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封鹊见他始终对他不理不睬的,有些气结,忍无可忍地抓住人胳膊问道:“小白脸儿,我得罪你了?”
覃瑞瑞被他拽到伤处,咬着牙忍耐也埋着头不看他,嘴里求饶道:“没有,你让我走吧,我家王爷还等着我给他送东西呢。”
封鹊锁着眉,见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心中分外不是滋味儿。但也只能依言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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