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外室竟是朵黑心莲》
“母亲,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谢鹤徵捡起地上的沾满血污的布料道:“二哥与二嫂琴瑟和鸣,同德同心,母亲就算不喜欢二嫂,又何必赶尽杀绝?”
陈素问看向还着甲胄的谢鹤徵,没想到他身后还真带了几个军中的人来。
“这是你二哥和嫂嫂的私事,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谢鹤徵不依不饶,冷笑:“怎么能是外人呢?我也姓谢,是您的孩子,您是非要我将这块布洗干净?”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所有人都低着脑袋闭嘴不语。
林锦璨的手被谢如归紧紧包在手心里,无法动弹,她随即望向神情冷酷的谢鹤徵。
她知道,谢鹤徵不是站在她这边有意帮她,而是这母子二人本就关系不和,已经到了宿敌的地步。
“老夫人,林姑娘确实是清白的,我与弟兄们都可作证。”
“是啊,大夫和三姑娘也一直守在林姑娘身边。”
“姚小姐和梅香怕是看错了吧?昨晚在宫城内偷情的那两人,已经被巡夜的公公捉住了啊。”
姚温娴后背一热,她根本不知道林锦璨昨晚去了哪里。
熙攘声不断,陈素问也不好在执着些什么,她收回凌厉的目光,嘴角勾起一弯弧度:
“既然有这么多人帮林姑娘说话,我一个老婆子要再说下去,在我这两个傻儿子眼里,倒变得尖酸刻薄了。”
“林姑娘,我向你赔个不是。”陈素问语罢,便要屈起一只膝盖。
这要真蹲下来,倒显的她欺负老人家了,日后这恶毒媳妇儿的名声,不晓得又要被传成什么样呢。
林锦璨双膝跪于谢夫人足前,捧住她已经带有岁月痕迹的手,仰望她颦颦笑叹:“夫人莫要折煞我了,您是长辈,怎能向小辈行这么大的礼呢?我会折寿的。”
陈素问垂眸,感受着手背上柔荑般细嫩的手指,慢慢的,她看到了自己即使每日保养,但依旧抵不过岁月摧毁的皮肤。
跪下称臣的少女虽是莞尔,但那丝笑怎么看都是挑衅。
她输了。
嫉妒不甘的芽在心间极力隐忍,终于,在这一瞬间刺破土壤。
陈素问摸了摸少女光滑的小脸,真想狠狠掐出血来,可她却慈祥地笑着:“林姑娘要与我儿长命百岁才是,折寿这种话还是莫要说了,唉,我头疾又犯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下巴被松开,林锦璨整个人往后仰了下,她冷笑,瞥了眼陈素问离去的背影,起身走到谢如归身边。
“如归哥哥,我去叫大夫来看看吧,你马上就不疼了。”
谢如归看着跪在他脚边的少女,少女一边不厌其烦地帮他擦拭手掌心的血迹,一边为他整理好衣冠。
俨然是一副贤妻的模样。
仆役利索地行动起来,厅堂内很快恢复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样子,古藤树下,圆石桌旁,林锦璨仔细为谢如归受伤的掌心,涂上沁凉的药膏。
林锦璨捧起谢如归的手,温柔似水:“没关系,呼呼就没有那么疼啦!”
谢如归心里窝了块棉花似的,坚硬的心肠逐渐沉溺在少女的温柔乡,他想明白了,姚温娴那样火辣如烈酒的女子,只可浅酌不可痛快畅饮,不然太伤身。
林锦璨这样的反而最好。
是晚来天欲雪时,温好的一碗甜粥。
他吻住林锦璨的手指说:“翠翠,我日后会好好对你的,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林锦璨对这番卑微作态不以为意,她笑叹道:“好啦,多亏三弟和三姑娘帮我,我没有任何事情,上元节一过我们就可以成亲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少女站着,笑眼盈盈地望着他,小太阳似的发着光。
谢如归鼻子一酸,顺势搂住她的腰身,把脸埋在少女腹部开始啜泣了起来。
春光灿烂,落英缤纷,此刻,没有人会煞风景的,去打扰到这对即将新婚,琴瑟和鸣的夫妻。
除了阴飕飕的角落里站着的那个人。
一士兵犹豫了半晌,还是上前劝阻了:“…大人,该走了,我们在这里不好吧?你看三小姐方才都招呼下人们退下了。”
话音刚落,古藤树下,那抹松绿色的影子忽然一歪,身体僵直地坐到了谢如归腿上。
林锦璨一愣,触了电似的弹跳而起,但却很快被谢如归摁下,她尴尬一笑,把冰凉的指尖搭在了他脖子上,娇羞扭捏道:“如归哥哥…这样不好,会被别人看到的…”
“胡说,哪里有什么人,语念都让他们下去了。”
谢如归的视线看不见别人,只自顾自低首浅尝,与怀里的姑娘亲热起来。
角落里,谢鹤徵握着腰间的佩剑,指关节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白,他沉默良久,松开酸涩的牙关,笑了。
昨天还帮他挡暗器,哭着说舍不得他死掉,今天就这么水灵灵的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
虽然林锦璨是看上了他的钱才那样那样哄他,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把他当什么了?瓦子里男戏子的吗?
他视线不曾从那抹绿色影子上移动,气笑了似的哼了一声:“我为何要走?我看走的人应该是你们。”
谢鹤徵抬手摁住那人的后脖子,将他往外头一推,那人吃痛轻喊了一声,把湖面上戏水的麻鸭惊得嘎嘎叫。
谢如归即将贴上锦璨脖侧的唇瓣,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他暗骂,到底是哪个没眼力的坏东西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
“谁让你……”
谢如归抿着苍白的唇回头,一道高大的黑影笼罩了下来,他一下子就把胸口那股气息咽了回去。
“……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谢如归想起什么颇为得意,他笑道:“还没被父亲骂够么?”
谢鹤徵把自己的手下扶起来,装模作样的朝人家屁股踹了一脚,礼貌道:“二哥抱歉,是我对属下管教不严,这才打扰你和小嫂嫂了。”
“你知道就好。”
谢如归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重新把林锦璨搂在怀里。
谢鹤徵摇头抱胸,叹道:“小嫂嫂还未正式过门,昨夜又受了伤,二加之哥你也还在服药,我劝你们还是悠着点才是,否则伤身啊。”
伤身一词,他刻意放拖着尾音,放缓了语速。
“至于父亲,若他知道你今日砍了几个无辜的婢子,会气的他老人家吐血吧?”
“今日的事你休要多言!否则,否则我……”
谢如归思来想去,他到底也不能把谢鹤徵怎么样,只是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恐怕要把某人笑死了。
他灵光一动,嗤笑道:“伤身?你劝我们?你知道什么?你有过女人吗?嘉宁郡主那样气质出尘的绝色美人,你都毫不心动,莫非你是断袖?或者……”
谢如归得意笑道:“看来我这个当哥哥的,要给你寻个专治那毛病的大夫来才是,西山脚下有位老先生,对治男子的隐疾颇为得手,要不我喊他来为你看看?”
谢鹤徵啧道:“这我倒用不着,不过,二哥对此事这样了解,莫非是私底下去探访过那位治隐疾的老先生?”
林锦璨:“………”
算了,不看热闹了,哄谢如归要紧。
她帮谢如归顺着气,咬唇哼了一声:“如归哥哥不论怎样,我都会不离不弃的。”
谢如归心情舒坦了不少,他吻着林锦璨的额头,不理谢鹤徵:“翠翠,你真好。”
毕竟,有媳妇儿宠爱着,你一个挑拨离间的外人,能把我怎么样?
谢鹤徵看着眼前此情此景,心里那道跟头发丝差不多坚韧的防线有点崩不住了,这下真的咔的一下,断了。
鼻尖麻酥酥的,他只好微抬下巴,看着远方屋檐下的铃铛越来越模糊。
谢如归是胜之不武,一个大男人就会哭鼻子来博得女人同情,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谢鹤徵这辈子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在女人面前哭!
“知道二嫂嫂的好,就不许再欺负人家了哦。”
三人闻声望去,谢语念没走,她利索地从墙头跳下来,拍了拍掌心上的青苔和尘土,走到林锦璨和谢如归面前,把二人的手心贴在一块儿,乐滋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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