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郎君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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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没见,陆九宴其实很想她。
可是这么久没见,她一回来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实在让他很难接受。
陆九宴再三确认:抢生意?真抢?真的抢?
她每一次都耐心点头,“真抢了。”
陆九宴尽力控制住自己,平静地问:“叶……青姝,是吧?”
她笑着应了一声。
他问:“夜鸠呢?”
“以身殉国。”她歪着头,想了想,“比叶挽死得其所。”
尽管他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夜鸠,她是夜鸠,是叶挽,也是青姝。可听到这几个字时,他猛烈意识到,属于夜鸠的人生,和叶挽一同死去了。
本以为他对夜鸠的感情并没有超过青姝,可心里仍会酸涩,才发觉自己还是会难过。
叶青姝见到他微红的眼角和眼中的低落,不敢相信地问:“你在为她……难过吗?”
陆九宴板起脸,瞪了她一眼,“你抢我生意,我当然难过,奸商!”
商场亦如战场,兵不厌诈,撇开人品不谈,她能抢走这笔生意,确实是有些本事。
可是陆九宴气不过,他不知道青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来朗州就跟他对着干,截胡他的生意,糟蹋他的心血,怎么想怎么生气。
他越气,越没好脸色,叶青姝看着他却慢慢笑起来。
“陆老板,正式认识一下。”她礼貌伸出手,“在下叶青姝,中州人士,家中独女,尚未婚配,来朗州做点生意,希望有机会可以和陆老板合作。”
陆九宴扫了眼那双修长清瘦的手,双手抱臂,冷冰冰地说:“合作可以,还我生意。”
她抬手示意,笑容官方。
陆九宴不情愿地伸出右手,与她草草碰了一下。指尖碰到她掌心的瞬间,那只精瘦白皙的左手如蚌壳一般猛地收紧,紧紧抓住了他。
叶青姝笑着道:“与赵记合作的是我们,你们想要那批货,可以跟我们叶记合作。”
陆九宴:“价格呢?”
“一定比赵记更让陆老板满意。”
他皱眉,警惕道:“有这种好事?”
叶青姝朗声大笑,“当然了,不过也得看陆老板有几分诚意。”
陆九宴微微张大嘴,眯起了眼,从她神色不明的眼神里好像读懂了什么,脱口道:“你想潜我?”
“话说难听了不是,”她笑容可掬,“这叫合作。”
陆九宴又不知道她在演哪出了,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遍那箱子禁书,死活没想起来什么。不过前些日子他派人回沧州取来了那个箱子,现在就放在屋里。
陆九宴扶额道:“哎……你等着,在这儿等我。”他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匆匆回了陆府。
陆九宴把自己关在房里,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所有的书籍,津津有味地看入了迷,忘了还有人在外面等他,直至夜深,他猛地发现天黑了。
这么久了,她应该早就走了吧?陆九宴放下书,惴惴不安走出房门。
慕叶急忙上前,“少爷,叶老板让我转告你,她临时有事,先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一刻钟前吧。”
陆九宴瞪大眼睛,“还真……真在外面等着。”
哎……她不会以为自己在戏耍她吧?虽然他确实有些生气,可也没打算对她怎么样。生意嘛有成有败,他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去打听一下叶老板在何处落脚。”
.
在朗州落脚后,陆九宴打通了清、朗二州的商路,借云家后人的旧址开了商铺,并在楚凤容离开沧州后渐渐转移了沧州的部分财产,然后在朗州买了座宅子作为府邸。
叶青姝站在院墙外,心说她已不是夜鸠,不该再干这种夜半翻墙的事了。
可是九宴把她晾在外面这么久,她不知道他到底气消了没有。
犹豫许久,她还是翻墙进去了。
朗州的陆家她很陌生,落地后观察四周,发现这里的布局和沧州陆宅大同小异,她亦步亦趋寻到了东边的院子。
屋内还亮着灯,隔着窗,烛火旁有一个埋首苦读的灰影。
九宴何时竟变得如此刻苦?
她疑虑重重推开窗,缝隙里窥到陆九宴专心致志的神色,又瞥了眼那案上的书。
看不清,不过,那旁边的紫檀木箱子,她认得。
叶青姝微微勾起嘴角,决定再忍一忍。她放下窗,转身离开了。
次日巳时,陆九宴将将睡醒,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
慕叶敲响门:“少爷,醒了吗?出事了。”
听到这几个字,陆九宴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随手拿起外衣,边穿边往外走:“什么事?”
“今日我们和刘记定下的商谈被人捷足先登了,对方以高出我们两倍的价格买断了刘记的蚕丝授权。”
陆九宴:“是叶记干的?”
不出意外,慕叶点了点头:“是。”
看来昨日她以为自己在戏耍她,生气了。不过,也不至于砸两倍的价格买断刘记蚕丝吧。
朗州盛产蚕丝,没了刘记还有白记宋记,陆九宴没昨日生气,不过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耿耿于怀。
陆家大部分势力还是在沧州,在朗州算不上最大的商户,入了朗州商会,现在只是勉强站住了脚。
叶青姝每抢下一个陆记的生意,就上陆府找陆九宴,不出意外被拒绝后就摆摆手打道回府。
陆九宴气头过了去叶府想好好谈判,叶府的小厮都说叶青姝不在府上,问去了哪里,答不知道。
久而久之,商会都知道叶陆两家不合,但叶记虽也是外州来的大商户,却把持着中州的大部分商路,商会想要拉拢,于是当起了和事佬,众人集资,包下了整个淑云楼宴请陆老板和叶老板坐在一桌子上,好好谈。
席面上,两个人冷脸对马脸,让主事的东家实在无从下口说和,反倒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当着面拉帮结派,商会的老板们怕同时得罪两个大老板,纷纷找借口离开。
最后,一席饭没吃完,厢房内只剩下叶青姝与陆九宴。
“差不多了吧。”陆九宴埋头吃饭。
“不错,演得很好嘛。”叶青姝坐到他旁边,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夸赞。
陆九宴:“你抢了我那么多生意,事后记得还给我。”
叶青姝:“我们两个谈什么还不还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陆九宴哧地一笑,“你不要花言巧语,我又感觉我被骗了。”
叶青姝挑挑眉:“那我都把你骗到这个份上了,断不会中途放弃你的。”
说话期间,他碗里堆满了叶青姝夹的菜。
陆九宴挡住碗,“别夹了,吃不下了。”
“得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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