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郎君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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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宴迷路了。
这些小路七拐八拐,也不知通往哪里,他不仅没绕到大路上来,反而越走越往山里走了。
雨过之后,天气寒凉,此时穿着别人的衣裳,略短,有些冷。周围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树木,陆九宴扯下一片芭蕉叶,垫着石头坐下了。
青姝……会来寻他吧?
可是现在他又有点不想见她,最近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青姝的巨大转变也令他很惶然。他需要好好缓一缓。
陆九宴摸出怀里的香囊,磋磨着那面上的精绣纹案。里面装着香料,是干桃花和干雏菊,应该还加了点别的,味道不是单纯的花香,闻起来……有点像吃的呢。
这时,肚子应景地叫了起来。
……饿了,好饿。
再这么等下去,晌午一过,离天黑就不远了,夜黑后,这深山老林里恐怕有狼。
他又想起在小西县与狼缠斗的那晚,冷不丁哆嗦了一下,随后又想起那夜,夜鸠带回来的两只烧鸡。
吃了一只半,还有半只……浪费了。浪费可耻,唉,现在能有半只鸡腿也好啊。
……更饿了。
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斑驳洒下,陆九宴站起身,左右看看,竟又忘了来时路是哪方。
天呢,他平日里不管在多乱多复杂的街道上都能很快找到方向,怎么到了这个深山老林就成了这样?
他闭上眼,原地转了几圈,睁开眼面朝哪方就往那方走了。
肚子空空如也,陆九宴无奈地摸了摸身上,企图找出一点可以充饥的食物,却忽然想起,佩剑掉在了老农家中,心中一阵惋惜。他不是杀手也不是侠客,本就没有持刀拿剑的习惯,这一路上已经掉了三把剑了。
好在面前的处境豁然起来,前方传来了水流声。
陆九宴终于感觉舒心了一些,加快脚步往前,前方开阔处有一条宽阔小溪。他快步走近,仔细挽起衣摆蹲在溪边,又挽了袖子,在水里净了手。
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穿梭在水石中的游鱼,便捧起水喝了几口,随后抬手眺望小溪的流向。
身后突然有阵脚步声,那脚步声越发急促,就在他回头看时,一个猛力将他往后一拉,陆九宴直接坐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那人就双手拽着他胸前的衣襟,眼中露出了难得在他面前彰显的戾气。
“陆九宴,你是不是想死?”
这是青姝第一次完整叫他的名字,一字不差。陆九宴盯着她的眼睛,被那眼中淌血般的利刀狠狠揪住,一时怔怔不语。
夜鸠双眸瞪大紧紧盯着他,“你怕我?你就这么怕我?”
“为什么要跑?!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担心?”
“九宴……我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样的青姝,陆九宴从未见过。与其说从未见过青姝这样的状态,倒不如说……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叶挽。
她的目光和语气都变得出奇诡常,像是被某种猛烈情绪所操控,看起来,令人胆寒。
渐渐地,她压下了这些阴暗情绪,眼底的杀气也慢慢收敛起来,又好像变了个人。
她盯着陆九宴,见他脸色近乎苍白,紧紧咬了牙,犹豫着缓缓伸出手,陆九宴蹭地避开了,躲避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惊慌,那不是普通的惊慌,而像是遭遇惊吓后下意识的反应。
他撑地的手抓着地面的石子,紧紧捏了一颗在手心,好半晌,回应道:“你淋湿了。”
夜鸠的身上完全是湿的,头发紧贴着脸颊,发丝在淌水。
天知道她找了他多久,找得她胸腔内压抑多年的猛兽几乎要撑破她的心脏,恨不得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狠狠把他办了。
可是真找到了,她又很怕。
怕自己会弄坏他。
九宴已经被她‘杀’过一次,她很怕,怕自己若是一意孤行,怕自己若是强迫他……很可能,他会再次‘死’在她的手上。
夜鸠强行召回理智,缓缓松开他,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装束,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去哪了,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陆九宴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她站起身,没有开口说话。
她握拳强压心脉的膨胀,小心握住他手腕,语气试探:“我刚刚……吓到你了?”
陆九宴没有抽回手,也没有看她,从方才开始,他就脸色惨淡,像是易碎的白瓷。他抿着唇,又走得很快,仿佛有意拉出距离。
随着距离的拉大,他的手自然就从她手心里脱离,掌心空落,指尖泛起一阵刺痛,夜鸠慢慢停了下来。
她目如枯井,一片死气,僵硬地盯着陆九宴走远。
他一直沿着河边走曲线,一会儿走在岸上,一会儿在水边上踩两脚,一会儿走得很快,一会儿又走得很慢,但始终没有回头,如同断线后一去不返的风筝。
她的心脏随之慢慢无节奏的抽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死掉,就在那颗心快要死透的时候,陆九宴停了下来。
犹豫,欲转又止,纠结,最终回头,目光不情不愿地给了她。
“往哪走啊?”
.
镖队在避雨亭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二人归来。货物有期,他们不得不上路了,留下信和一些干粮,还有‘叶姑娘’走前没带走的那匹马,便出发了。
赶到避雨亭,夜鸠从之前约定好的地方取出干粮,匆匆看了一遍信,解开马儿缰绳,出了亭子。
这一路上她跟九宴都没有交流,这会儿她才发现,“你的马呢?”
他胡扯道:“摔死了。”
她问:“你也摔了?”
他又摇头,往前走。
夜鸠牵马跟上,“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很长一段路,你要这么走着去,恐怕今晚到不了。”
她拍拍马背,“上去吧。”
陆九宴没犹豫,干脆利落上了马。
夜鸠则牵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他张了张嘴,想问‘怎么不上来’,又把嘴闭上,没有开口。
爱上不上。
马儿走得快些他又感觉有点晕,于是闭上眼睛。
可他闭着眼睛,却还是能感觉到一双频频望向他的目光,直到某次睁开眼,与她视线对上。
夜鸠面不改色转回头,解释:“怕你晕了跌下马。”
“上来吧。”陆九宴一脸平淡。
夜鸠不语。
“这样走,晚上能到吗?我可不想夜宿郊野。”
话音刚落,夜鸠便如一只飞燕,轻盈地跃上马背,稳稳落在他身后。
她的呼吸刚好埋在他的脖颈间,弄得陆九宴大不自在,正想说什么,她的手忽然从他腰侧伸出,握紧了缰绳。
“郎君,闭眼。”
快马加鞭,只比镖队晚了一刻钟赶到驿站。
一下马,陆九宴就冲到路边一阵狂吐,店伙计见状,问:“那位公子怎么了?”
夜鸠道:“店里可有酸梅汤一类的饮子?”
伙计连连说有,安置好马儿便跑向厨房。
驿站附近有些屋舍,这里临近县城,白日里便是城外一条集市。陆九宴吐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抬头看向了那片房屋。
屋缝之间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
他从院子水缸里捧水漱了口,又被那边的声音吸引。他方才一直闭着眼,所以听觉短时间内变得异常灵敏。
这里不是城中,夜里并无晚市,只有几间屋舍前有灯笼,可以说是黑灯瞎火的。
夜鸠递给他一碗酸汤饮子,陆九宴没接。
夜鸠见他一直盯着外面看,正想询问原因,陆九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还回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得很小心。
声音已经没有了,难以寻找方向,陆九宴站在原地等待,就没一会儿,前面又传来女子的隐隐啜泣声。
夜鸠察觉到了,她脸色一变,反手将他拉到身后,悄声靠近那处。
“……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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