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帮女主改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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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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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抛弃的真千金(10)
杜玉宣的举动引起了辛夷的注意。
那个匣子,平常一直放在杜衡的床头柜上。
杜衡去世之后,辛夷收拾她的遗物,顺手将匣子放到了架子上。
没想到,看似简单普通的匣子暗藏玄机。
没有翻开本子,杜玉宣拿着本子,双手递到杜春面前:“父亲。”
杜家人都有随时记载的习惯,复杂的病症,遇到的难题,解决的办法……以及,当时的心情。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简单的日记本。
本子跟匣子同色,上面有简笔勾勒的杜衡草图案。
皱巴巴的手颤抖着,翻开了扉页,‘杜玉衡’三个字映入眼帘。
辛夷愣住了。
她不由得偏过头看去,不偏不倚对上游白鹤的视线。
原来,他说的是对的。
从未提过,不是因为不愿,而是不敢。
这些年,姐姐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家人。
娟秀的字迹,记载着这二十年的点点滴滴。
有初到此地,不被信任的委屈。
也有将将适应,被流氓骚扰的恐惧。
还有从牛家老头手里,将辛夷抢回来的喜悦。
“我将羊圈里那个小女孩抢了回来,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被人贩子卖到此地。我叫她辛夷,从此,我不再孤单。”
后面的很多文字,都和辛夷相关。
堪称辛夷成长记实录。
她抚育着,见证着一个孩子的成长。
也培养了一个有着仁心的医者,继承她的衣钵。
若有一日,世上再无她,村民亦有指望与倚靠。
不会重蹈她来之前的苦难,因贫穷,绝望的等待着自己和家人的死亡。
辛夷是她的希望。
亦是村民们的希望。
世间人众多,有的高高在上,养尊处优,有的辛苦忙碌,将将温饱。
但,众生平等,生命不分高低贵贱,同等珍贵。
杜衡这样写道:“儿时,我看着父亲和哥哥救治病人,便想着同他们一样。长大后,我也习得了医术,救了不少人,因此颇为自得。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被救治者,是有门槛的。杜家的声望,让许多患病了的普通人难以企及。我之前救的,都是一些富贵人。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侧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责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智愚,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①数年来,我做到了医者该做的,问心无愧。”
那是书本上的箴言,很少能真正实践。
“在这里,我不再是声名显赫的杜家小姐杜玉衡,也不是被吹捧的小神医,我只是杜衡,会治病救人的杜衡。”
杜春一行一行细细看着,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不愿让泪水砸落,弄脏女儿的字字句句。
看到最后,娟秀的字迹越来越无力。
“我自知大限将至,无缘再见父亲跟哥哥一面。数年来,也后悔过负气出走,不因此行为而悔,因不能再见家人而悔。事已至此,我走之后,父亲跟哥哥亦只当我仍负气在外,不知死讯,便不会难过,就当这世界仍有我。”
扶着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杜春悲痛大哭。
鹤发苍苍,泪水淌淌,哭声哀哀。
“有此志气,不愧是我杜家的女儿。”杜春激动地说。
他很羞愧,年轻时,他也曾负箧曳屣,行深山中,为村民们看病。
去过很多座山林深处,见过也解过各种疑难杂症。
杜家渐渐壮大,他也就忘了曾经的‘行走天下,治病救人’的挥斥方遒之志。
他的女儿,比他强。
“妹妹。”杜玉宣喃喃重复着,泪水淌满了整张国字脸,像一汪池塘。
他满脑子都是那句‘不知死讯,便不会难过’,愈发的感到痛彻心扉的难过。
辛夷知道杜衡的志向,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暗暗对天发过誓,她也会如此。
不做沽名钓誉,沾沾自喜的医生,而做治病救人,不因贫贱富贵而有所区别对待的医者。
过目不忘,是上天赐予她的天赋。
也是赋予她的责任。
医者之责,治病救人。
游白鹤立在原地,对杜玉衡肃然起敬。
他虽是在杜家长大的,又跟着杜玉宣学习医术,但跟杜玉衡无甚交集,也对她无甚印象。
小师姑,真乃奇女子。
令人敬佩。
杜衡的话,一字一字在辛夷心中流转着,消弭了她对杜家人的偏见与不满。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后院,进了厨房,煮了两碗安神汤。
一手端着一碗,将将越过门槛时。
游白鹤走上前来,伸出手,默默接过碗。
只有一碗,放着勺子。
将另一碗递给杜玉宣,游白鹤弓下腰,用勺子舀着药,喂杜春喝。
每舀一下,先放到嘴边轻轻吹,稍稍凉了后,再送入杜春嘴中。
很细致。
辛夷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药方经杜衡改过,见效极快。
打量着杜春和杜玉宣神色,约莫暂时平静下来。
辛夷这才走上前去,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杜老,杜先生。”
之前,是她的态度太差了。
吃力地摇了摇头,杜春笑了笑,白胡子也跟着翘了翘,“不怪你,丫头,是爷爷对不起玉衡。”
杜玉宣不善言辞,只是跟着,摇了摇头。
“玉衡将你视作她的女儿,从今以后,你便喊我爷爷,喊玉宣舅舅,好吗?”杜春一脸慈爱地看着辛夷,更像是透过她,在看自己的女儿。
“好。”在辛夷心中,杜衡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看着杜春,弯了弯唇,“爷爷。”
又偏过头,看着杜玉宣,露出同样的笑容,“舅舅。”
这一笑,如冰雪消融,好看极了。
不再是隔云端的如花美人,而是近在咫尺的窈窕佳人。
以手抵唇,游白鹤轻咳一声,意有所指的看了辛夷一眼。
还不够,索性紧紧盯着,直到辛夷看过来,唇角的弧度扬了几分,浅褐色瞳仁亮晶晶的。
如他所愿,辛夷喊了声:“师兄。”
故意停顿了一会,才矜持的应了声:“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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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折腾,加上起伏的情绪,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更何况,杜春已经年迈。
杜玉宣服侍杜春睡下。
同样疲倦极了,草草收拾了一下后,拢被而眠。
游白鹤宿在书房里,应濯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
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他睡不着。
轻手轻脚起身,在房里转悠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角落里的柜子上。
那是一个落了灰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个匣子。
跟杜衡的那个很相似,但却是米白色的。
凑近看,微微打开的缝隙里,泛着璀璨的光。
游白鹤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戒指。
戒指上的那枚宝石也是琥珀色的,刻着图案。
牛头上,是一双张开的手掌,捧着一个十字架。
这图腾很眼熟,游白鹤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家族徽章。
不难猜测,应是辛夷救过的人,遗留下来的。
山坳深处,很少有人涉足,但涉足的人,必有所求。
譬如应濯。
游白鹤知道,他是为了找当年撞死他父亲的那个货车司机的女儿。
应璋的车祸,发生在应濯成.人礼的前一年。
差点,应濯也上了那辆车。
应濯一直在探察父亲车祸的隐情。
游白鹤有同样的感觉,应璋之死,绝不是简单的意外。
背后,一定牵扯众多。
因而,辛夷最好是不要跟应濯走得那样近。
她救了应濯,应濯也帮了她。
已然两清。
应家太过复杂,并不适合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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