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帮女主改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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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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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被抛弃的真千金(1)
雾霭沉沉。
辛夷将装满了草药的背篓卸下,放到地上,坐在墓碑旁。
过了一会,身子朝着右边倾了倾。
靠着冰冷的墓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好像以前,她将头靠在杜衡的肩膀上的,那种安心。
她低低地喊了声:“姐姐。”
可这次,没有人会回应她。
冰冷的触感也在提醒她一个残酷的现实,杜衡已经不在了。
哪怕已经过了三年,辛夷还是不习惯,她总觉得杜衡还在。
那个拯救了她,将她抚养成人,教她识字,教她医术,却只肯让自己喊‘姐姐’的杜衡还在。
虽是喊的姐姐,但在辛夷心里,她是母亲。
雾气弥漫,盖住了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又朝树林蔓延而来。
辛夷得走了。
她站起身来,拿起背篓,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转身,看了一眼墓碑:“姐姐,我前段时间又救了一个小女孩。我会好好钻研医术,有朝一日,走出这座山,去救更多的人,完成你的心愿。”
悬壶济世,是医者的夙愿。
可如今西医流行,中医却隐隐呈现衰颓之势。
且看病价贵,很多穷苦人家因付不起医药费,而放弃医治。
这些情况,辛夷见得太多。
从她记事起,杜衡为村民们看病,便带着她。
辛夷长大后,很快也能独当一面了。
虽然那时,杜衡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但每次出门行医,她还是会陪着辛夷一起。
到后来,杜衡的病越来越重,只能躺在床上修养,就成了辛夷一人出门行医。
总是会有拿不准的情况,辛夷会将其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问过杜衡后,便将答案写在本子上。
一个小本子,被写满了。
两个,三个……数百个都被写满了,堆在房间的架子上。
辛夷的问题越来越少,一些新奇的想法也越来越多,杜衡从不阻止,只是笑着给她提出建议。
她很骄傲,因为辛夷制出了很多有用的药丸,帮助了很多人。
同时,辛夷因为好奇,根据古籍而制作出的忘情丹,她也没有加以制止,而是给以建议与帮助。
至于是否有效,还未试过,自然也不得而知。
这些年,她们行医,从未收过任何费用。
因为用以医治的药物,全部取之于山。
村民的回报,是自家种植的新鲜蔬菜,是一些菜肴的独家秘方,是蓄养的家畜,是这房间里的架子,书本,柜子……
是能支撑她和辛夷生活下去的所有。
也是村民对她和辛夷的守护。
能让她在这儿偏安一隅,过着平淡安心的日子。
后来,杜衡卧床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因为忙碌,辛夷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杜衡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可明明,她才四十岁。
辛夷红肿着双眼,站在门口,看着杜衡,她不敢进去。
她见过很多别人的离别,从一开始的伤感,到后面渐渐习惯后的麻木。
但这一次,是属于她的离别。
辛夷不敢面对。
直到杜衡艰难地抬起右手,颤巍巍地朝她晃了晃:“辛夷,来。”
辛夷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她强忍着泪意坐到床边,却还是没能控制住,泪如雨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哭,太丑了,以后不许哭了。”杜衡温柔地说。
她抬起手,想摸摸辛夷的脸,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但太吃力了。
辛夷凑过去,将自己的脸递到她的手边,无助地哀求着:“姐姐,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很小的时候,她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
那句‘你爸妈不要你了’仍在耳边时时回荡,时时入梦。
“别怕,辛夷,人总是有这么一天的。”杜衡说,“将手放在我的脉搏上。”
“记住了,这就是死脉。”
这是杜衡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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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开了。
飘起了丝丝细雨。
视线有些模糊,辛夷才注意到地上的男人。
一身黑衣,半身泥泞,毫无动静,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倒在她的家门口。
很奇怪。
除了村民,她也救过一些人,比如前阵子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可怜,自幼丧母,跟开货车的父亲相依为命。
但很不幸,读初中的时候,父亲在一个雨天跟一辆小轿车相撞,当场丧命。
这几年,她依靠着赔偿金独自生活,但无父无母,总会被歧视,被欺负。
这次误入瘴气之中,就是被同学蒙骗,险些丧命。
但那些人,都是她在路上遇到的。
而眼前这位,从天而降,正好就躺在她的门口。
像是某种被安排的巧合。
很难让人不警惕。
辛夷没有靠近,而是绕了一圈,从后门走进了屋子。
在架子上找到了针包,抽出一根针,藏在掌心中。
她推开前门,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在距离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男人。
男人双眼紧闭着,眉头紧蹙,轻微的擦伤给冷峻的脸庞增添了一点破碎感,勾起了辛夷警惕心之外的一点怜惜。
“还挺好看的。”辛夷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得救一下。
首先,是冲着这张好看的脸。
其次,她刚刚看了一下,初步判断是中了瘴气。
跟上次那个小女孩的症状差不多,正好帮她可以试一下改良后的药的效果。
现成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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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动,紧闭的双眼挣扎着,好不容易睁开。
强撑着双臂,倚靠在床头,应濯打量着四周。
记忆回笼,最后一瞬,是他意识朦胧中,在大雾四起的山路中艰难地前行。
最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屋子前。
看样子,是屋主人救了他。
还算好运,应濯想。
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连带着身体一起,勉强睁开的双眼也疲惫地阖上。
门被推开。
声音很小。
应濯警惕地睁开眼睛,盯着门所在的方向。
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不偏不倚同辛夷对上。
辛夷倒是没被吓到,只是愣了一下:“你醒了。”
走到床边,将药碗递过去,目光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上,递过去的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
很快便被接过去,一饮而尽:“谢谢。”
语气诚恳,神情真挚。
刚刚的警惕与敌对,顷刻间,灰飞烟灭。
辛夷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伸出手,示意他将手中的空碗递给自己。
应濯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目前还很虚弱,连下床行走也不能。
他没有说多余的客气话,双手捧着碗,十分郑重地递了过去。
辛夷接过碗的时候,再没看他一眼。
走到门口的时候,淡淡道:“再养十天就好了,明天就能下床了。”
应濯有些诧异,又很感激地说:“多谢。”
他什么也没问,但她又知道他想问什么。
而她,什么也没问。
好像什么也不好奇。
真是个奇特的女孩。
应濯不知道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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