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病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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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许重枷在筹备一件大事。
——他要向白许求婚。
不过要瞒住她,给她一个惊喜,还是很难的。毕竟白许的观察力实在敏锐,对他更甚。而且他认识的女人也太少,完全没法找人取取经,什么样的才算惊喜。
被接连轰炸骚扰的林山靖苦不堪言:“黑庭那么多女的,认识白许的也不少,你问我有什么用?”
也是,合理利用资源。然后许重枷去了趟监狱。
贺明珠看见他的第一眼,很想转身就走,许重枷这人出现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但他大惊失色地求她留下,她只好看在白许的面子上,心平气和坐下了。
许重枷笑眯眯地打量她,很想单刀直入,但想起白许的为人处世风格,于是收敛了些,开口寒暄:“明珠,监狱把你养挺好啊,都胖了。”
贺明珠:“……你给我滚。”
其实她体重没什么变化,偏要说的话,还瘦了一点。看上去胖了估计是许重枷的错觉,或许因为她剪了短发,也或许是因为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不再像从前那样尖锐了。
这不一定是好事,但却让贺明珠自己觉得不错。这就够了。
意识到寒暄方式不太对,许重枷很快改正,清了清嗓子,说:“贺明珍怎么样了?”
贺明珠仍旧面无表情,但语气缓和了:“挺好的,你回去告诉白许,我有时能听见她的声音,很微弱很短暂,听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
“很微弱很短暂,还听不清,”许重枷摸摸下巴,怀疑道:“你怎么确定是她的声音,不是闹鬼?”
贺明珠深呼吸:“你听到白许的声音,能认不出来吗?”
许重枷恍然大悟:“哦,行,我理解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着贺明珍聊了几句,许重枷估摸着寒暄时间也够久了,就直接切断话题,直说:“帮我个忙。”
“讲。”
“我想跟白许求婚,应该怎么准备?”
贺明珠足足愣了五秒。
许重枷:“靠,讲话啊,你给点建议也行。”
“许重枷,你认真的?”
“废话。”
沉吟片刻后,贺明珠特别严肃地问他:“白许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吗?就是,她有没有结婚的意愿呢?”
许重枷一下子陷入沉默,“我不知道。”
贺明珠冷笑一声:“那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白许不是那种只要你制造惊喜和浪漫就会说我愿意的人,别给她造成困扰了。”
她说话一向犀利无情,好在许重枷也是个没有心的人,果真认真思考起来。
“但是我爱她,她也爱我,为什么会没有意愿?”他不解。
贺明珠:“婚姻和恋爱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白许本来就对她父母婚姻挺失望的……混蛋,说了你也不懂。”
许重枷难得地没反驳回去。
从监狱回去之后,他心事重重,吃饭时也走神发呆。
白许纳闷,歪头看他:“想什么呢?”
“啊,在想你对……”他一下子止住,接着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没什么啊,最近还挺烦的,工作上的事。”
“什么样的事,连你都处理不好?”对他的工作能力,白许还是很放心的,许重枷不是那种会在专业之外逞强的人,工作内容合理分配给助手是他擅长的事。
“嗯……就是,”他眼神乱飞,脱口而出:“要不我们把这房子买下来吧。”
白许眨了眨眼,笑了一下,“我们刚才不是在聊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有什么好聊的。”
她没说话,边吃饭,边盯着他看。许重枷闷头进食,不敢看她眼睛。
冷不丁地,白许忽然说:“小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许重枷反应极大:“怎么可能!我能瞒着你什么!”
白许笑了笑,没接着问,反而顺着他莫名冒出的借口说下去:“之前叫你搬过来住,是方便照顾你的身体,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你真不打算回你那儿了?”
许重枷的住处白许只去过一次,但仍然印象深刻。位于西区,临近黑庭总部,一栋黑灰色工业风装修的别墅。比起家,那里更像军火库,没什么人情味。
他只犹豫了两秒,就说:“我想跟你一起住,一直,一起住。”
这种时候,许重枷总是格外坦诚。
但白许还是抓住了他的那两秒犹豫,存心逗他:“那你的宝贝们怎么办?”
“什么宝贝们?我哪来的宝贝们?我不就你一个宝贝吗?”他顿时汗毛竖起,马上想大叫冤枉啊。
白许笑得弯起眼睛,“那栋房子里面放了多少把枪?起码有几十个宝贝吧。”
许重枷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那些又不是必需品,想玩的时候过去不就行了。”
说完,他再次看向白许,有些不明显的紧张,说:“但我不能没有你。”
白许点点头:“我也是。”
简单三个字,许重枷又一次呆住,杵着下巴,看着她笑。
他一笑,白许也想笑,“笨蛋。”她说。
这一顿饭是白许做的,于是许重枷负责洗碗,洗好了碗,他出来就看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边挑电影边跟人通电话。
他挪过去,伸手一下子把她圈进怀里,看着她瞪了他一眼之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忍住笑继续跟人聊工作。
电话挂断,许重枷低头亲了亲白许。
白许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个消息告诉你。”
他挑眉:“好还是坏?”不过看她的表情,大概不会很坏。
白许说:“我决定转回援助中心了,不再负责督查中心的事务了。”
“我靠……”
她打断:“还有!异管局决定在西区开设专门的援助机构,把援助中心业务范围扩大之后独立出去。”
这一回,许重枷才真正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她微微笑着说,“以后,我的工作地点也在西区那边了。”
他惊讶地看着她,心跳得有点快,仿佛猜到她将要说的话。
“所以,房子就别买这里了,去西区看吧,这样我们两个通勤都方便一点……”白许说。
他瞧着她的嘴巴动来动去,话听了一半,就问:“你的意思,我们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是呀。”她笑了笑。
“不用结婚也可以?”
白许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个,继续对他说:“是的,不用结婚,我们也能有家。”
许重枷看着她,内心复杂,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忽然就笑了,“阿许,你为什么什么都能猜到?”
白许坐起身,捧着他的脸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因为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
许重枷垂下脑袋蹭着她的颈窝,把她紧紧抱住。白许跨坐在他腿上,待他蹭完,望着他发亮的眼睛,又低头,笑着与他拥吻。
两个人的气味再次纠缠不休,品尝对方,也被对方品尝。
他们想要的都不是婚姻,而是一个家,一个只要提起来,就能感到心安的归处。它让人联想到暖黄色的灯光,松软的沙发,喷香的饭菜,以及爱人的拥抱。
事后,许重枷才想起来跟白许说了他去见贺明珠的事情。
白许听到时昏昏欲睡,但还是眯着眼睛点开屏幕,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件事。
她实在不放心许重枷的描述,第二天就亲自去了一趟。
贺明珠的情况确实很不错,身体和心理都趋向健康,也因此,寄居在她精神领域内的贺明珍恢复情况很好。
虽然等待的时光仍然漫长,但她想要试试,和时间做朋友。
西区异能者援助中心的建立如火如荼地开展了,与此同时,专门针对制作或贩卖异能药剂违法行为的调查部门也正式成立,楚佑坤和安葵一起继续为事业奋斗。
白许觉得这实在是很热血的一件事,乐得鼓励他们。但她自己,只希望平稳安定些。
一个周末,白许和许重枷空出时间去看房子。
逛了一天,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不怎么费力地敲定了一套面积不算太大的跃层别墅,距离白许的新工作地点很近,周围环境也不错。
白许问:“你之前住的那里,是谁定的装修方案?”
许重枷:“我自己啊。”
白许点点头,毫不留情:“那新家的装修还是交给我吧。”
这一点许重枷没话讲,他觉得他对白许之前租的小公寓有那么深的感情,装修风格很温馨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援助中心很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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