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病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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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达莱后,许重枷要忙的其实不止黑庭武器部的事务,还要找到六年前雇了佣兵去杀白许的真凶。
白许脑袋里装的事情太多,这一件“陈年旧事”被她搁置,抛在脑后了,但许重枷没法抛。
凶手一天没找到,他就一天不得安宁。
根据前两天,也算是六年前,从那个佣兵口中问到的工会名字,许重枷很快找到了具体位置。
这个佣兵工会他没怎么听说过,简单一打听,是个成员几乎都是普通人类的赏金工会,确实在业内没什么名气。六七年前算是巅峰,近几年由于强大异能者越来越多,自然而然走向衰落。
许重枷照着地址找到地方,在中心区郊外,远离城市的街区。
但上下左右看看,除了飘满油烟味的小吃铺子,他没发现有什么赏金工会。这种事情,直接问似乎也不太妥当。
他四处走了一遭,眼睛忽然瞥见一行字,写着这个工会的名字。仔细一看,那行字是贴在一排阶梯上的。
阶梯挤在两个面馆中间,一米不到的漆黑楼道,就这么突兀地夹在那儿,旁边的水泥墙壁上贴了密密麻麻的小广告。在达莱,很少见到那么平民化,没有丝毫高科技痕迹的地方了。
许重枷抬步走进去,隐隐有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预感。他上了楼,看见一道玻璃门,走近后玻璃门感应到人,缓缓打开了。
他面无表情,其实有点惊喜。还是自动的呢。
却没想到,门里面是个看起来相当正经的台球厅,只有一桌两个女孩在打球,柜台后面是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年轻人在打游戏。除了两个女孩的嬉笑声,整体还挺安静。
“打球吗?”那个青年注意到他,施舍了一个眼神。
许重枷很少有这么无语的时候。
他静了片刻,问:“这里是不是KH赏金工会?”
青年打游戏的灵活手指忽地一顿,抬起头,目光挪向他,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哑巴啊?”许重枷挑眉,毫不示弱地回视对方,莫名有点挑衅意味。
不过也正常,他这人就是跟谁对视都会带点儿敌意,除了白许,在她那他嚣张不起来。
“谁他妈哑巴!不是,你,你想干嘛?”年轻人站起身,试图跟他平视,然后发现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许重枷皮笑肉不笑,“怕什么,老子还能吃了你?打听个人,以前跟你们这个工会做过生意的。”
“打听了……做什么?”
“剁了喂狗。”
“……”
年轻人眼神戒备,“那个,你等等啊,我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我就等你五分钟,小宝宝,摇不来人你就先想想怎么保命吧。”他平静说完,就近坐到沙发里,眼神近乎散漫地盯着对面的青年,却压迫感十足,让人紧张。
青年猫着腰紧急地联系人,小声讲话的同时,眼珠子转动,又警惕又畏惧地瞧着他。
不到一分钟,通话结束,青年战战兢兢:“我老板马上过来。”
“嗯,你老板住哪?离得远吗?”
“不远,不远,就百来米。”
“行。”
对话结束,许重枷耐心等了几分钟,还回了白许的信息。
自动门忽然打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胡子拉碴,个子不高,但身材壮实,进来就喊:“人在哪呢!”
年轻人整个人都不抖了,腰板挺直,抬手一指:“那儿!”
老板转头,许重枷仍旧坐着,跟他打了个照面,单刀直入:“六年前的委托,能不能找到。”
老板一愣,想象中的放狠话环节直接被跳过,反应了两秒,才说:“能是能。你谁啊?”
他没回答,起身走过来,有点不耐烦了,说:“别他妈讲废话。配合的话,我花钱,你找人,不配合,我用枪指着你的脑袋找,听明白了吗。”
老板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扬起拳头就要对着他的脸砸下去。
他说:“当心脚下。”
老板甚至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下一刻,让人心凉的失重感乍然袭来,他像是经历了三十秒的高空坠落,猛地踩实地面,差点没站稳。
一条手臂伸过来把他拽住,回过神低头一看,枪口已经顶在腹部。
“我说,听明白了吗?”
男人抖着声音,“……嗯。”
十分钟后,许重枷回到家,空气里的油炸食品味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锅香味。
他情不自禁扬起唇角,拖长声音,懒洋洋地说:“我回来啦。”
白许正在切肉,闻言回头看向玄关,“那么快啊。”
他挪到厨房蹭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木质调香味。
白许哭笑不得,“你挡到我了。”
他没吭声,默默让开,安静等着她切肉,过了一会儿才说:“今晚吃火锅啊?”
“嗯,”她说,“怕你回来太晚,炒菜冷得快。不想吃吗?”
“没有,刚好很想吃。”
白许笑了笑,“盛饭吧。”
一直到吃完饭,白许也没有问许重枷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家,以他的能力,只要不是两公里开外的地方,来去都只是几秒的事。
但今晚差不多耽搁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家。
白许没打算问,许重枷自己憋不住了。
“你就不想问我什么问题吗?”
“嗯?我应该问你什么?”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许重枷:“……”
对视两秒,白许很快反应过来,温和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干,这没什么,情侣又不是要共享所有生活,我不会管那么宽的。”
许重枷反而讲不出话来。
她说得好有道理,情侣两个字也确实取悦到他了。但还是莫名不爽。
“你是希望我也别管着你吗?”
白许雷达响了,立马意识到他的别扭原因。
“不是呀,”她想了想,说:“我挺高兴的,感觉自己在被你关心和在意。我只是不确定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控制欲,所以才没有贸然介入。”
她解释完,许重枷又开心了,“行,那我正式跟你说,白许,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白许看着他,稍愣,忽地一笑,“好,我知道了。”
洗漱完,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客厅沙发里,投影屏开着,随机播放了音乐。
白许郑重其事:“许同学,这半个小时,你去哪里了。”
许重枷麻溜地报了地址,接着解释:“就是那个想杀你的佣兵在的工会。”
她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皱起眉:“情况怎么样?”
“那个委托人是电话联系的他们,通话记录转账记录什么的都找不到了,翻到的号码也是一次性的虚拟号码。”
这是意料之中的。白许等着许重枷继续说。
他面色也严肃起来,“但那个号码,IP归属地确实是达莱。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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