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病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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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白许收到了楚佑坤的一条消息,他临时有事,不能去接安葵出院,只好全部拜托给白许。
她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只多问了对方一句如果是很紧急的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楚佑坤没有再回复她。
许重枷昨晚把她送到家后难得地没有赖着不走,依依不舍地扒在门框上道了晚安。
吃完早餐,白许直接前往医院。
安葵早有准备地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迎接她,女孩健康红润的脸蛋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还挺惬意。
“小葵,”白许走过去,笑着冲她打招呼,“楚队有事来不了,不介意吧?”
安葵也仰脸朝她笑,摆摆手道:“介意什么呀,他忙成那样,我都习惯啦。而且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本来就没必要来接我。”
说着,笑眼弯弯,心情很好地又道:“但还是谢谢你,白医生。”
白许把给她带的早餐递出来,摊开塞进她手里,“客气什么,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女孩子眨了眨眼,说:“许老板喊你阿许,是独特的称呼吗?”
白许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只有那个家伙这样叫她。但她还是说:“不是,只是个昵称。”
安葵似乎松了口气,“那我也这样叫你好了!”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早餐袋,一口咬破肉包子,又香又鲜的汤汁溢出,味蕾被美味刺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幸福起来了。
“阿姨去办出院手续了吗?”
安葵一边吃一边说:“昨天晚上提前办好了,我妈她今天上早班,已经去啦。”
白许点头道:“行,那我先送你回家。这两天局里没什么事情,楚队说我们可以慢慢去,踩点上班也行。”
安葵讶异极了:“真是他说的?”
“对啊,怎么了?”
“老大终于当一次人了,没有立刻开始压榨劳动力。”安葵呼出一口气。
白许:“你的伤可不是小事。不过,他以前经常压榨你们吗?”
安葵惨兮兮地指指自己:“不,只有我一个倒霉蛋。”
望着女孩故作可怜的表情,白许失笑。
“对了,郑骁现在是什么情况呀?”她忽然想起,“我看新闻上说失窃的玄金已经找到了。”
白许理了理思路,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她。最后才说:“郑骁的异化病我还在想办法,但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安葵听完,也琢磨了好一会儿,咽下一口豆浆,才说:“这样来看,说异能者没有正常情感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嘛。”
闻言,白许忍不住看向安葵,确实没想到她竟然先注意到这一点。
安葵歪头想了想,喝着豆浆,继续说:“如果把这个案子里的郑氏父子换成任何一对亲子,也还是很合理的吧,谁都会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爱的人。”
白许轻轻说:“是啊。”
安葵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被她母亲带回家了,今天只剩些小东西。
隔壁床是个小孩子,安葵离开前特地去找他打了声招呼,小男孩看上去不太高兴,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
“拜拜小乐,要听奶奶的话,按时吃饭,早日康复。”安葵说。
男孩子嘟着嘴巴,依依不舍地挥手,“拜拜,小葵姐姐。”
走出门,白许笑道:“看来病友关系处的不错。”
安葵本来就是善良大方的性格,还真是在哪都能交上朋友。白许回想起自己刚到异管局那天,安葵也是第一个同她搭话的人。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孩子也是烧伤入院,同病相怜嘛,就这样熟起来啦。”
两人走在路上,目的地是不远处的空中有轨电车车站,聊天话题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郑骁的事情上。
白许把自己遇到的困难简单概括了一下:“异化病的已知信息太少,实在很难找到关键因素。”
安葵凝神想了一会儿,问:“阿许,你是第一个发现郑骁有异化病前兆的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绝对和我们普通人看到的不一样吧?”
白许抿唇思考,缓缓回道:“异能者和普通人的精神领域不太一样,有一种被命名为精神阈值的部分,决定着异能者理性思考的能力高低。我能具体感知他们的精神阈值。”
听完,安葵猛地一拍手,转头看向她,眼睛亮晶晶的,“那岂不是只要保持好这个精神阈值,就能完全避免异化病吗?”
同理,如果能让患者的精神阈值回升,那么异化病就是能够被治愈的。
白许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给予肯定答案:“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异种是完全没有精神领域存在的,所以要治病必须赶在彻底异化之前。
但应该怎么做呢?精神阈值能够被外界影响吗?
不管怎么说,好歹有了一点方向。
白许真心实意地对安葵说:“小葵,真的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还要迷茫多久。”
安葵不好意思地笑道:“能帮上忙就好。其实我也就是说说门外汉的看法,具体的还是得靠你。”
“已经足够了。”白许认真说。
两人最终果然踩点上班,赶在最后一分钟到了办公厅。
白许立刻开始联系远在崎宁的高渝教授,对方刚好有时间,接通了视频电话。
单人隔间里,白许把郑骁的资料摊开摆在桌上,将具体情况对高渝讲了一遍。
视频里,双鬓微白的中年女士正坐在家中书房里,挽着发,戴着细框眼睛,面容沉静,气质一如既往的温柔和蔼。
听完后,她抬起眼,清透的目光透过镜片和屏幕,具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视着白许,温声说:“白许,你为什么对郑骁那么执着?”
白许摇头说:“我只是不想亲眼看着一个人被异化病吞噬,这根本不能算是一种疾病。”
“那你认为它是什么?”
她脑海里闪过许多答案,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说:“我不知道,老师,它就像是……夺走了患者身为人的感觉和记忆。”
高渝女士若有所思地道:“你说的很准确啊,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试试帮他们把这些感觉和记忆找回来呢。”
“找回来?”
视频里的女士点了点头,面带微笑,“你去过人类的记忆深处吗?”
“嗯……像是进入了这个人的身体里,跟着他重新体验一遍最深刻的某段记忆。”她曾经在黑森林基地做实验时进入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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