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走出仓库，拨通了督查中心的电话，叫了人过来处理仓库里的事，并十分贴心地给魏升打了急救电话，嘱咐医护人员，这位是嫌犯。

随后，她和许重枷一同去了从那两个倒霉下属嘴里套出来的地址。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仓库主要用来制作炸弹，进行玄金凝剂实验的应该是他们即将运送玄金前往的地方。

白许记忆力不错，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象，忽地反应过来，“这里是西区旧街？”

许重枷给予她肯定回答：“对，昨天来过。”

车子驶入一栋远离居住区六层的封闭大楼，从外观看似乎已经荒废许久，墙根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潮湿而阴冷。

白许下了车，回过头，极目远望，遥遥地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海。相比旧街住民区，这个地方虽然人烟稀少，但却离海更近。

达莱西面临海，本就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只不过旧街这一片长久缺乏有效的环境治理，显得分外苍凉。

许重枷一枪打坏了铁锁，砰一声把门踹开，转头对白许笑道：“还看海呢？”

她思绪回笼，走了过去，“只是在想，这一片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郑思良高枕无忧地藏东西。”

许重枷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看了眼，一秒便收回了目光，慢悠悠地抬步走进大楼，“总不能藏海里吧。”

白许真觉得有可能，问了句：“玄金长期泡海里，会被氧化吧？”

“不一定，玄金成分不明，反正我们没做过相关实验。”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光屏给楚佑坤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猜想。

走进大楼，空气瞬间阴冷不少。一楼只是普通烂尾楼的模样，四周无比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这楼里有人吗。”

白许摇头：“没有。”

草草走过一遍后，两人确定了一楼确实什么都没有。电梯显然已经荒废许久，白许打开电筒，顺着狭窄昏暗的楼道往上走。

“闻见了吗？”白许皱起眉。

“嗯，”许重枷的语气里有种混杂着兴奋的阴沉感，“令人怀念的气味。”

“……明明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相差不大，却有三个房间被打通连在一起，做成了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前后两扇门，都用的是高规格指纹密码锁，和大楼钢化玻璃门上的铁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许重枷弯下腰端详了几秒，得出结论：“这个锁强行破坏会爆炸。”

白许淡定地转头看他，用陈述语气说：“你有办法打开？”

他似乎笑了，直起身，答道：“有。”

她轻轻挑眉，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他没立刻动作，回头望着她：“有奖励吗？”

白许愣了一下，发觉这人的幼稚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耐心问：“你缺什么？”说完，立刻补了一句：“除了女朋友。”

许重枷歪头说：“我在你心里那么肤浅？随便你，给什么都行。”

“……五颗荔枝糖。”她痛下决心。

他大笑，“成交。”

许重枷摘下手套，抬起右手，放在门锁上，静静催动了力量。白许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许重枷手心缓缓泻出的淡淡光芒，他手掌周围几厘米的空气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流动，甚至能用肉眼看见气流的抖动，空间的扭曲。

合金门锁渐渐发生了变化，锈迹一点点爬上门锁，指纹小屏变得粗糙，塑胶密码按键脱落，十几秒后，整个门锁完全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破铜烂铁。

许重枷收回手，握着把手用力一扯，被氧化腐蚀的门锁轻而易举地从门洞里掉出来，砸在地上。

白许给他竖了大拇指，目光从他手背上的钟表刺青移开，看向门内的实验室。

“以前是不是也用过这招？”她走进去，说。

“嗯，一起被关禁闭那次。”

一边打量着实验室里各种熟悉的仪器，她一边说：“明明是你被关。”

他笑眯眯的：“对对对，是我被关，你只是心疼我了，来给我送吃的。”

白许不讲话了，走到试验台前，用纸巾拿起几张实验报告，皱眉说：“和黑森林的玄金凝剂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

她顿了一秒，“专业的事情，我不清楚，只知道比记忆里多了些东西。”

一会儿后，她抬头看向许重枷：“小九，还记得玄金凝剂的味道吗？”

他毫无犹豫：“恶心。”

她点点头：“对，所以不可能和当年的完全一样。那五个雇佣兵说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他们喝的是那个版本的凝剂，不可能没印象。”

“你觉得，他们不是主动喝下的。”

“不算主动，但起码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喝过这个东西。”

许重枷点了点头，再次抬眼观察这间实验室，补充说：“这个地方不是魏升一个人的，他学过武器制作，但不可能了解这些。”

“这个实验还有同伙，”白许把实验报告放回原处，“而且很可能是当年的研究员。”

许重枷身子一僵。

她似乎是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往里走，“别多想，无论是谁，我们都和黑森林没有关系了。”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他会被起诉，然后进监狱。”

“那我就让他死在监狱里。”

她淡淡笑了，不再做评价。

白许回车里拿了小飞球，在实验室里毫发无遗地扫过两遍，只找到了两根短发，没有其他痕迹。实验室最深处有一个大柜子，一拉开，里面放着少量玄金和一排试管架，架子上的十根试管里都有沉淀不等的浅黄色液体。

“果然不一样。”许重枷开口。

和他们从前被迫服用的凝剂差别很大，颜色更偏红，沉淀上层更加清澈，乍一看像是某种饮料。这已经不能称为凝剂了，而是清液。

白许：“这种样子，如果味道不奇怪，喝下去确实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

把实验室全景拍摄记录后，两人离开二楼，又往上走了几个楼层，都和一楼一样像是普通烂尾楼。

“再往上就不可能了吧。”到了五楼，白许停下脚步，微微喘气。

他们需要把玄金运进来，没有电梯，楼层太高是不好操作的。

“嗯，”许重枷应了声，低头看向她，“走喽？”

“走吧。”

再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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