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滴翠亭[综武侠]》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郑李黄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雇主如此之言，他当即便无话可说了。

他并未瞧见香儿的身影，不知雇主此时为何出现在地窖附近？

少年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思，挑眉道：“香儿病了。”

郑李黄闻言诧异：“他何时病了？昨儿不还好好的？”

少年似笑非笑道：“你很在意他？那你过去瞧瞧看。”

这如若寻常的口吻、调虎离山之小计，也只能骗到李大，郑李黄并非当局者迷，更何况他习武之人，对气场一向警觉，闻言并未偏信，而是犹豫道：“此处……雇主因何而来？”他倒没有再劝谏雇主回去的意思。

只不过，郑李黄思忖了一番，自认为可以如实以告：“先前外头闯入一人，见着了大虫，香儿与我合计，将人留了下来。”

他说得委婉，但言下之意显而易见，雇主应当听得明白。

少年果然朝他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你们将人关在地窖了。”

郑李黄一愣，有些诧异，他怎么觉得雇主什么都看在眼里似的？

他时不时远望一眼，盼着李大或香儿快些寻过来。

而且他总觉得，旁人家的豪绅主仆之间也不该如此，怎无尊卑之分？也不知早先他还未受雇时，李大和香儿在自己的主人手底下是否一向自在？

但这个念想也不过是郑李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罢了，他自小行走江湖，也没个拘束，如今在雇主手底下照看大虫，正如李大所言，他在所难免有些受到香儿的耳濡目染，既怕雇主胡来、又实则也不会觉得小小少年有何可畏，这两者并不矛盾，正如此时，郑李黄见少年并无怪罪之意，他便也随即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地窖脏乱，不知雇主有何贵干？”

少年打量着他脸上些微的忧虑之色，微微一笑，不问反答：“那你呢？你过来作甚？”

郑李黄如实回道：“送吃食。”

“哦，”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的反应，单手一摊开，“那你快去。”

郑李黄应道：“嗳！”

他正抬脚要走，但忽然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近在眼前的地窖门，又回过头来看向雇主。他还未说他为何而来呢？

少年一脸善解人意，主动为他解惑道：“我随便逛逛。”

郑李黄闻言颔首，又欲言又止，但他并非终日唠叨的李大，终究是说不出口再次劝说雇主快回去。

而少年却不像他们，总是心中思前想后，他笑眯眯地看着他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坦荡的模样。

地窖里的谭蔡无需客氏对他耳提面命，早已主动随时应对着转天过来送吃食的郑李黄了，等到他听到地窖的门从外头打开的声响，立即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堵在了大门口：“来了啊！”

郑李黄险些以为他是想趁人不备夺门而出逃跑，皱着眉警告道：“你，退回去。”

方才他既然从雇主口中明确了雇主亦是知晓此时，那么在雇主还未开口吩咐如何处置此人之前，他还需将此人继续关在地窖。

只不过……也不知以雇主的脾性，此后还会在意此等小事吗？

谭蔡此刻实则在心中打鼓，十分紧张，他害怕自己没将整个莽夫拦住，一旦进来发现了老妇，双方也不知什么仇怨，若真是敌非友，当场大打出手，无论孰强孰败，遭殃的定是非他莫属了。

郑李黄方才在外头经雇主似是而非的一搅和，此时也未察觉出此人稍显古怪的神色，这也是因谭蔡足够圆滑，以往在大户人家服侍人时，他无论是体贴入微还是指鹿为马，皆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他稳住心神，先下手为强，主动接过眼前之人手中的食盒，顶着外头照进来的日光，忙不迭地迎合道：“有劳大爷了，每日过来给小的送吃食，小的不过是微末之人，有幸得大爷的照看，真当是三生有幸，何德何能呐！不如这样，劳驾大爷不如今后每日将吃食丢进来便是了，地窖简陋，大爷屈尊进来，那面沾染了污秽，大爷尽管放心，小的如今在贵府吃香喝辣，早忘怀了先前的主子，今后保证安安分分地在地窖呆着，还望大爷留小的一条狗命！如此一来，大恩大德，小的无以回报，只愿今后当牛做马，孝敬大爷，服侍大爷！”

果不其然，郑李黄眉间拧得都能成一股绳了，连连挥手：“好了,你快退后，我要关门了。”

他自是听不得如此谄媚奉承的话。这些便是他以为大户人家主仆之间的做派了吧？看来也只有雇主他们一家子人不拘小节，旁的富贵人家的下人果然如此油嘴滑舌。

地窖的门从外关上。立在门背后的谭蔡猛然地松了一口气，脚步一软，直直地瘫倒下去，但他立即又撑着起来，忙不迭将手头的食盒端起，一脸献殷勤地送到了墙角暗处的老妇跟前，嘴上更是天花乱坠地说着奉承的话，绝不将话掉地上。

客氏靠在身后冰冷的石墙上，面色古怪地打量着此人，忽然阴恻恻地一笑，说道：“你不做阉人，倒是可惜了。”

谭蔡浑身汗毛倒竖！吓得彻底腿软了下来。

他听得出来，此老妇实则是在“夸”他巧舌如簧，但这种“赏识”，他还是不要罢了吧……他能在贾家混出头即可，可并没有再往上爬的自以为是。更何况如今他一朝沦落到如此境地，朝不保夕，也不知何时能出逃，小命都拴在裤腰带，实在听不得打趣之言。

谭蔡扯出一道极为难看的笑，比哭还难看，小心翼翼奉承着眼前的老妇。

也不知是是否因他如今身陷囹圄，关在地窖久了，失了胆魄，他怎觉得这老妇比贾府的老太太都难伺候似的？

不过也是，贾家老太太乃是出自世家大族，乃是史家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为人处世自然雍容华贵，通身气派，怎会如这位古怪老妇一般，夸人比骂人都难听。

谭蔡最为侥幸之处，乃是他先前没来得及多加打听外头贾家之事，而是在那管事口中听说了诸多关于此老妇的抱怨。

原先他也不过是对一个从天而降的同病相怜之人感同身受罢了，又颇为好奇那人为何也如同他一起遭了难，不过正是借此，他才得以旁敲侧击出了不少关于此老妇的描绘。

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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