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滴翠亭[综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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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话说黛玉病重,又从小红口中得知贾家祸起,更动了心绪,一时吐血而倒,朦胧中听得紫鹃雪雁等啼哭声,挣扎醒来,方知是梦。
江南初冬,枯叶凋零,凉风过境,渚寒烟淡,带着阴雨后的湿气。粼粼水位渐长,缥缈行舟如叶。
几个荣府的老妇正在后窗外清扫积雨,见紫鹃过来了,笑着停下手中动作:“紫鹃姑娘回来了?”
这紫鹃原是贾府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唤作鹦哥。因林黛玉初入贾府,贾母见她只带了两个人来,不是甚小就是极老,便将其与了过去。
此刻紫鹃听出了这两老妇的讨好之意,却并未承情:“我替姑娘看一趟药,你们来此处收拾动静轻些,姑娘体弱,多不得搅扰。”
老妇们忙道:“雪雁方才出来看天,说是此处积雨再不扫,明日便要漫到屋内了。”
紫鹃轻声问道:“姑娘醒了?”
老妇点头:“方才瞧见都开窗了。”
紫鹃这便转身进了船内,里间烧着炭火,她打帘侧目。
船窗前的软榻旁,立着青瓷瘦瓶,里面插着几枝渐枯旧花,已失了采撷时的鲜嫩。取暖的炭盆就放在临窗的软榻脚边,林黛玉正靠着窗沿,手里拿着书,身上披着时兴的薄貂氅,青丝未挽,慵懒滑落在身侧,还有一旁捧着几本书册的雪雁。
见紫鹃进来,雪雁微微转过头来,眼中的神情仿佛是在替自己辩白:是姑娘自己要开窗吹冷风的。
紫鹃无奈,上前道:“外头风凉。”
林黛玉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看她一眼,又低头看起自己的书:“我今日精神好些了。”
言下之意也不知是实指身子、还是丧父之痛。
贾氏宁荣二府,位列国公,祖上兴盛,世袭荣华。史氏太君、也就是贾母,其女嫁的是前科探花林如海,育有一女黛玉。
谁知贾敏一疾而终,贾母念黛玉无人依傍,遣人接去府中暂住照顾。可世事难料,几年后冬底,林如海也身染重疾,林黛玉择日速回,并贾府陪同的一行人料理了父亲的后事。
而眼下,正值他们刚启程回京的水路上。
是夜,贾琏小酌几杯,来到船头吹风。
远处的河岸边灯火明灭,精致的舫船在夜色中摇曳。
他身后的小厮巧舌道:“夜里凉风正好给二爷去去火气。”
贾琏转头,似笑非笑地睨眼。
当初林如海病重,寄信贾府接林黛玉,贾母闻讯忧闷,忙忙的定要贾琏送林黛玉去,且仍叫带回。
一别许久,贾琏带了林黛玉同送林姑父灵回苏州,如今后事料理完毕,肩上担子一轻,他也能彻底放心携林黛玉回京了。
不过,想起家中的王熙凤一向好管事,贾琏眉间微微一皱,又望向远处岸边的香舫。他觉得他不介意在回京路上再逗留些时日,自得其乐。
也许是启程一帆风顺,转天贾琏心中这隐隐发痒的念头,却是殊途同归的心想事成了。
“头疾?”
雨水打落在甲板,没了太阳,白日里也光亮不到哪里去。
贾琏狐疑地看向小厮:“林表妹不是一向咳嗽吗?怎又生出个头疾来了?”
报信的小厮猜道:“许是悼念亡父,悲痛欲绝,头晕目眩。”
贾琏懒得朝他翻白眼:“你起开。”
以他这些月来与林黛玉的相处,这位林家表妹虽还年少,但瞧得出也是能持重之人。加之他此行来去一路颇为宽待这个姑表妹,一路上从未怠慢。她在父亲灵前都未哭得目眦具裂,如今都启程回京路上了,怎还会忽又伤心到头疾呢?若是因晕船了都还更说得过去些。今日却忽地叫人传话来,竟是要下船就医。
当初辞别贾母,登舟往扬州,他们也带了仆从,其中也不乏略懂些医术的。
贾琏一边吩咐叫人过去看看,一边来回踱步几许,忽又转身,自己念叨:“我去瞅一眼。”
毕竟老太太十分宝贝这个外孙女,平日里贾琏也在王熙凤口中听过一些林表妹的事。这林黛玉自小便身体极怯弱,旧症难以根治,自打进了贾府后,也是汤药不止好好将养着。
贾琏此时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便是可不能在路上将人病倒了。若真如此,让他如何回府交差?
这厢林黛玉的屋外,紫鹃和雪雁正一个守在帘内,一个守在帘外,打着帘子应付外头来的昭儿。
昭儿脸上挂着客气的笑:“二位姐姐,不知林姑娘怎会头疾?”
紫鹃雪雁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昭儿如吃闭门羹般,摸摸脑袋,打算折回去给贾琏再报信。
他方才问的也是主子贾琏所惑,这林姑娘好端端的,顶多是咳嗽体弱,往日里也没见过头疾发作着急看郎中的。
但上了这回京的船,怎还会容易让她下?
昭儿走后,雪雁担心地看向半卧在榻的黛玉,同紫鹃愁道:“定是昨日吹了窗外冷风,早知如此,昨日我定拦着姑娘!”
眼下说这些晚了,紫鹃也不会怪罪雪雁,她思忖道:“许是找个郎中看了便能好。”
雪雁急道:“琏二爷可有命人停船了?”
话音落,转角处贾琏大步走来:“看,郎中是得看。我已命昭儿下船找郎中去。”
紫鹃闻言若有所思。琏二爷看来是打算请郎中上船?可方才姑娘让她们传话的意思是想自己下船。
雪雁打帘,贾琏侧身进屋。往日里林黛玉和贾宝玉一同住在贾母那,两小无猜,贾琏也当林黛玉如同宝玉那般弟弟妹妹相待。
他上前瞧看年幼瘦弱的林黛玉,难免也生出恻隐之心,打消了方才的疑虑,想着先请了郎中再议。
“林表妹可还好些?昭儿说方才懂些医理的下人看了,你病得不急。且等我命人找几个郎中回船来好好给你看诊。”
林黛玉在他没进来前,就在里头听见他同紫鹃雪雁的话了。
“紫鹃,给琏二表哥看座。”她低声气短,瞧着是不大舒服的样子。
紫鹃搬来绣凳,贾琏一派风流地落座,还饶有兴趣打量了紫鹃一眼。这丫头是老太太的人,他倒也不敢乱来。
至于一旁一团孩气的雪雁,正只顾着仔细瞧看自家姑娘。
“林表妹许是晕船了?”贾琏带着身为兄长和煦的关心之色。
此时林黛玉已经收拾好头面,她双手踹着苏绣兔毛手笼,只有两弯似蹙非蹙的罥烟眉之下,一双似喜非喜的双目慢慢朝他望了一眼。
这好像是贾琏后来,她第一回认真瞧他:“那若是琏二表哥差人请的郎中医不好,我便只能下船寻医馆了?”
只这一眼,贾琏嘴角的浅笑便失了颜色。
他心中狐疑,怎觉出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须臾,腿脚麻利的昭儿已经带人到临近的岸口,紧接着携三两郎中回到船上。
郎中们都请到林黛玉那去了。贾琏已回自己屋里,他端起一杯水面摇晃的茶,抿了一口,直言问昭儿:“可挑了好郎中?”
昭儿抹了抹满头的汗,奉承道:“二爷,就这地界的郎中,哪有咱们神京的大夫医术高明。”
未料想他家二爷听了此话后,不高兴地啧声道:“怎就不能高明了?”
昭儿连连改之:“高明!高明!”
转眼,这话就像半路庆酒席,夸太早了。
“没用的东西!”
下船离开的几个郎中们依稀还听得见,身后不远处这位金贵的爷立在船头的骂声。
昭儿在一旁冷风中撸起袖子,主动请缨:“爷,小的再下去给您找几个郎中来?”
贾琏侧目盯他。
昭儿心底打摆子,下状道:“这回小的专门寻几个医脑袋的!”
他毕竟是贾琏自己的心腹小厮,说完这话,便看出二爷此刻瞪他的神情,分明是——觉得不如给他看看脑子。
“……”昭儿不敢轻易出言了。
他跟在贾琏后头,眼瞧着自己爷脸色越来越冷,像是被外头的冷风冻着了似的。
贾琏呼出一口气,单手抚栏,望了一眼身后林黛玉屋子的方向,微微皱眉。
若此时他还琢磨不出来一丝不对劲,那该是轮到他去医脑子了。
今夜的天似乎更了冷些。
紫鹃往炭盆里又添了些新炭后,悄声走到已趴在桌边瞌睡着的雪雁身旁,轻唤她回一旁躺下歇息去。
雪雁迷迷瞪瞪地还想给姑娘守夜,紫鹃摇摇头,回道:“姑娘若有什么话,我会替她去传的。”
雪雁困极,一时也没留意她的话。
又过了一个时辰。
当贾琏听到下人来传的话,他竟有些并不意外。
“二爷,林姑娘屋里的紫鹃说林姑娘头疾愈发难耐了,想请二爷停船。”
贾琏还未歇下,这便动身身过去。他边走边还招呼身后的昭儿,似是而非地说道:“一会儿你可瞧仔细了,她到底如何头疾了。”
昭儿嘴上应声,紧接着悄悄打了个哈欠。
二爷说的是什么话?他又不是大夫。
贾琏早已成年,还不至于和幼妹置气,更何况还带了表亲。他总不能当着姑表妹的面,将心中毫无依据的隐隐猜忌,肆无忌惮地拿出来当面对峙吧。
“林表妹如何了?”贾琏锁着的眉头进屋后慢慢展开,状似一心关心病情,“更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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