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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的天与暴君驯化记录》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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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将日志翻回到前面几页,注意到禅院甚尔面对那大段文字时皱起的眉头,心领神会:“等我去拿点道具。”

她去了很久,等到再出来时,身上的服装已经换了一套:侦探帽、长风衣、小披风、长筒靴,像上世纪穿越来的侦探。

伊凡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纸,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她将其铺在书上,纸面却逐渐浮现出显示出整齐的文字。

“译者白纸,用于不同语言文字间的翻译,也可以用于翻译古语与现代语。”伊凡耸肩,“一般来说只有在遇上稀有文字我才会用到它,不过这些年也没什么我没见过的文字了,现在给甚尔用倒是正好。”

“……”禅院甚尔微妙地感受到一种讽意。

他干脆开始看起日志。

【这是我最后一本研究日志,前面其他的都被我烧掉了,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我应该没脸继续活在这世界上了吧。】

【制造我预想中的那把咒具,首先需要使用一种极其稀有,质地坚硬的木头,这是我研究过程中最大的开销……唉,同样的记录我已经写了几十上百回了,老天呐,二十年了,让我成功一次又如何呢?】

【我想,如果这次能成功,我会成为流芳后世的咒具制造师,到那时一定有不少人想知道我的经历,那我干脆在这本日志上写下来吧!】

婆婆妈妈的,这人真烦。

禅院甚尔无语地翻开下一页,偏头就见伊凡看着日志,嘴角浅浅勾起轻笑。

她将侦探帽摘下,长发束起,眼神专注地看着日志。

“你觉得有趣?”他不由得问。

她的目光由书本转移到他身上:“很有趣,观察他人的生活,就好像是自己多了一种人生体验。”

或许对她来说,人生的新鲜感和未知是最重要的东西。

日志的内容还有很多,这家伙从第二页就开始了漫长酸苦的抱怨。

【我出生在一个小家族,我们家的家传术式虽然没有强大的攻击力,但可以将咒力附着在物质上,增加手中武器的能力,制造咒具算是祖传的手艺。】

【我们家的咒具卖得很好。在我爷爷那辈,做出特级咒具时,就连大家族都会竞相出价。那段时间,我家可是风光无量,每逢过节,来送礼的人都络绎不绝。父亲总把那时的盛况挂在嘴边,让没有见过的我也十分艳羡。】

【随着爷爷逐渐衰老,制作出的咒具质量也逐渐下降,来订咒具的客人少了,也没那么尊贵了。两个叔叔和父亲都资质平平,还一直没有子嗣,家族好像也要这么衰败下去。】

【于是,作为长子的我刚一出生,便被寄予厚望。如果能觉醒和爷爷一样的“咒法铭刻”即“将术式印刻于咒具”的术式,那么家族还会一直繁荣。】

【但我注定是个令人失望的孩子。我接受了家族里最优质的教育,拿来练手的都是最昂贵的材料,享受着家族极致的宠爱长到五岁以后,堂弟出生了。】

【父母开始焦急于我那未显现的术式和比寻常咒术师略低的咒力。我起初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有天,在我像往常一样躲在门口故意吓唬父亲时,父亲再没有假装被吓一跳然后笑着把我抱起来,而是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我吓得呆立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他看我这不成器的样子,好像更生气了,骂着我、骂着母亲,转身离开。】

“矫情,这么大点破事能让他记到现在。”看到这里,禅院甚尔终于忍不住发出锐评,“我五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一个人从咒灵堆里爬出来了。”

伊凡笑而不语。

【就这样过了六岁、七岁、直到八岁。那几年,我开始厌恶原本还算喜欢的咒具制造,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糟糕,我不得不开始小心翼翼、尽量不触到父亲的霉头。到后来,连最低贱的侍女也能无视我的命令。】

【八岁生日那天,他们好像彻底放弃我了,他们确定了,我不仅是没有继承到家传术式的孩子,还是个根本没有术式、咒力也不足以成为讨伐咒灵的术师的废物。】

【那是我第一个无人庆生的生日,或者说,是无人在意的开始。】

【现在想来,也是应该的,明明出生在制造咒具的家族,我却连个最基本的咒刀,甚至是卖给普通人的特制眼镜都做不好——即使到现在也做不好。这样的废物,连我自己看了都烦心。换我对这样一个废物抱了五年以上的期待,我也会生气,会怨恨这个废物。】

【但当初的我并不能理解这一点,我只是因为被夺走了宠爱而暗中怨恨起堂弟,又在弟弟出生后怨恨起弟弟。】

“这家伙是个蠢货,虽然他父母也不遑多让。”禅院甚尔笃定道,“所以说咒术师都是傻○。”

伊凡点点头:“真是带有强烈个人情绪的范围攻击呢。”

【改变的契机是在弟弟的五岁生日。因为弟弟在那年一月三日觉醒了和爷爷一样的术式,所以在一月十日,家族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

【浑浑噩噩长到十四岁的我躲在偏僻的角落,嫉妒地盯着被父亲抱在怀中,众星捧月的弟弟,感到衣摆一沉,低头看去时,堂弟在对我笑。】

【“你很嫉妒弟弟对吧?恨不得要他赶紧去死那种程度的。”他一语道破了我最龌龊恶毒的想法。】

【“我也讨厌他,因为他,最近父亲母亲总是骂我不成器。”】

【堂弟保持着笑容,当时的我一时无法分辨那笑容到底是嘲弄还是同情,但他的话很快就给了我答案。】

【“但我不难过哦,反正有你这个废物给我垫底,再怎么我也不会凄惨到你这种程度啦。你千万别想不开自尽,不然我可就没有这样好的出气筒啦。”】

【他拍拍我,转身走了,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样子,好像我们只是进行了正常的堂兄弟间的交流。紧接着我意识到,他来找我说这么几句只是他因为弟弟而被父母责骂不爽,于是到我这里找优越感发泄一二而已。】

【他并不担心我会告状,因为没人会在乎的,因为我只是个废物。】

【那一刻,熊熊怒火在我心底燃烧,“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被当成出气筒过活?”,怀抱着这样的不甘,我回到房间,重拾起有关咒具制造的书籍。】

【我发现即使是没有咒力灌注或术式刻印,只要模型精巧,武器本身也会有一定的增强效果。就像有的刀枪加上倒钩和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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