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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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鱼回到本斋,第一时间跑去问郗直讲有没有自己要帮忙的事。
郗直讲掀起眼皮看了江从鱼一眼,江从鱼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刚得罪了当朝最大的官。
当然,这小子的后台是当今圣上,他有什么好在意的?听说那姓秦的还亲自去他府上赔礼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家伙还是这么能屈能伸,难怪其他人坟头草都老高了,就他还活得好好的。
只不过在当年那种时势之下,不对旁人落井下石已经是称得上是好人了,秦首辅也只是明哲保身、埋首做事。
郗直讲也知道自己有迁怒的成分在,所以没对秦首辅评价什么。他说道:“你自己的功课别耽误太多就好了,我这里没什么要你做的。”
江从鱼见左右没人,神神秘秘地掏出本书给郗直讲看,说是京师最大的书局再版的神作,精装版,贵得很。他陪阿罗多在京师玩耍的时候逛书局看到的,特意买回家欣赏,这世俗人情写得当真是精妙绝伦!
阿罗多也很感兴趣,在他的热情推荐之下买了一套带回北狄研读。从今以后,这本神作就不仅在他们大魏流行了,它已经走出国门,肩负起向周边各国弘扬大魏文化的伟大使命!
郗直讲眉头突突直跳。
你小子给北狄使者推荐什么不好,你推荐这套“神作”?!
你什么意思?
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当年那些稿子都是买断的,稿子卖出去以后与他就没什么关系了,不管卖出去多少本、不管旁人如何解读,与他本人都毫不相干。旁人不知道作者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书怎么还在翻印!
郗直讲毫不犹豫地没收了江从鱼手里那本精装插图本,骂道:“谁许你带着些乱七八糟的闲书来国子监的?滚回去写你的功课!”
江从鱼暗自嘀咕,就许你这个当直讲的偷偷写书,还不许我看几眼了?还好被没收的那本他都已经看过了,撇去那些淫词艳语不谈,书里把官场与权贵之间的种种丑恶行径写得挺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写书的人对这些人有多憎恶。
难怪郗直讲整天一副混吃等死的死鱼样,要进官场就等于要跟无数自己厌恶的人打交道,哪怕眼下朝中风气改了不少,但各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总是难免的
。
想到楼远钧说朝中人才不够用选择相对平庸的秦首辅为相也是权宜之计江从鱼也有点犯愁了。
唉难劝啊!
自古心病最难医。
对郗直讲而言官场不仅断送了他的半辈子还把他的恩师给害死了。
如果没有非做不可的事谁会一头扎进自己生平最讨厌的地方?
非做不可的事……
江从鱼安安分分地上了一天的课被他拜托去江家看秦溯的小九跑回来了说秦溯情况不错过两日应该就能回国子监。
江从鱼给了小九跑腿的赏钱小九却有点不好意思地恳求:“我我不想要钱我想跟你读书你得空时可以教教我吗?”
小九时常跟在江从鱼身边听江从鱼与人讨论学问上的问题看着江从鱼来者不拒地把自己会的都给别人讲。
他知道江从鱼人很好对待他们这些斋僮也从来没有看轻的意思所以才鼓起勇气问出口。
江从鱼一愣没想到小九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他仍旧把赏钱塞到小九手里说道:“你帮我来回跑钱还是要拿的。我给你拿几本适合你现在学的书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我就是了我会的肯定会教你。”
小九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见小九这般情态江从鱼忍不住伸手往他的脑袋一通瞎揉夸道:“以前我们里正爷爷常说有志气的人肯定有大造化你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
小九腼腆地道:“我就想多认识几个字最好能学会算术以后不用一直干这些谁都能干的杂活。”
他不敢奢求什么大造化只希望自己别一辈子都当伺候人的奴仆。只要比别人多会一点东西
江从鱼点头让小九别怕打扰自己有什么不懂的都能问他。
比起国子监里许多官宦子弟江从鱼其实才是接触最多民生民情的人他从小长在乡野所见所闻都是许多人平时根本注意不到的人和事。
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活法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苦难所以在他眼里小九和他的同窗们没有太大的不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都努力地想让自己过得更好。
江从鱼与小九聊完了又优哉游哉地溜达去找他们沈祭酒
聊天。
主要是问问沈祭酒认不认得郗直讲的恩师,有没有与对方往来的信件或者对方的文集啥的。
沈鹤溪睨他一眼,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从鱼道:“就是好奇。”
既然从郗直讲的个人追求上劝不动,江从鱼琢磨着看看对方恩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追求,说不定能从这个角度下手劝郗直讲振作起来。
明明是那么有本事的人,一天到晚半死不活多不好!
沈鹤溪道:“有是有,但不外借。”
江从鱼道:“我可是国子监的学生,您是国子祭酒,都是自己人,哪里算外借?”为了借到文稿,江从鱼还把他老师给搬了出来,“老师常说,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这些年与你断了书信往来。您与老师交情这样深厚,老师的弟子不就是您的弟子?怎么看我都不是外人!”
沈鹤溪半信半疑:“你老师真的这么说?”
江从鱼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的,对的,有次他喝醉了,我还听他喊您的字。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是您,还纳闷他怎么‘鹤兮鹤兮’地喊,一直好奇这莫不是哪句楚辞来着。”
沈鹤溪脸色还是那么臭,不过起身在书架前逡巡片刻,取下一叠文集和几封书信拿给江从鱼。
“不能带走,你要看就到这里来看。”
沈鹤溪硬梆梆地扔下一句,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江从鱼嘿笑一声,老老实实地坐下研读起郗直讲恩师的文集来。
如此过了两日,秦溯回国子监上课了。
秦家的家事也算有了个了断,秦首辅直接上书表示自己治家不严,不堪为百官之首,想辞去首辅之职。
这当然是不可能请辞成功的,官场上很多递辞呈的事都只是政治表演,三辞三让这种传统体现在官场文化的方方面面。
既然还得继续当这个群官之首,秦首辅便命人把妻子和小儿子一起送回老家,说小儿子不靠自己考过乡试就不许再到京师来。
以他小儿子那个资质,没有名师教导想考个功名着实是痴人说梦,这等同于直接把小儿子给放弃了。
江从鱼听了秦首辅这番处置,一时竟不知如何评价才好。
他总感觉秦首辅这样还不如
直接坏到底当个真正恶毒的爹。
像他这样半坏不坏的难怪秦溯始终没法坚定地反抗。
别人的家事外人是真的很难理得清啊!
江从鱼不想谈这些纠结的事索性邀请秦溯:“你爹给的钱肯定还剩下不少不如端午那天多约点人一起去吃顿好的也算是庆贺你身体痊愈了。五月五驱百毒!”
秦溯笑着应道:“好
江从鱼这边才约好秦溯楼远钧那边的回信也来了说是去露个脸没问题就是可能没法待太久毕竟他和其他人不算熟。
江从鱼得了楼远钧的准话马上跑回去和何子言讲了。
看到没有他楼师兄堂堂正正根本不怕见到外人的!
何子言抿了抿唇还是觉得这人居心叵测。
江从鱼把秦溯请客的事也给何子言讲了。
何子言道:“你怎么把人全约在一块了?”
江从鱼道:“过节嘛不就要热闹热闹吗?”
何子言不吭声。
江从鱼奇怪地道:“要见的人是你不高兴的人也是你你怎么这么别扭!”
何子言也知道自己挺别扭的。
可这秦溯以前根本不带他们玩结果一转眼就和江从鱼这么要好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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